到得近前,映入眼中的情形讓上官宇十分無語:雲蘿壓在孟流星身上,有力的小拳頭不斷揮動著,捶打著身下的孟流星,孟流星被她打的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遠遠望去,兩人姿勢曖昧,就像是一對小夫妻在打情罵俏……

“雲蘿,你在幹什麼?”上官宇的怒斥聲傳入耳中,雲蘿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難以置信的慢慢回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不遠處,上官宇一襲紫色衣衫,望向她的眼中充滿了慍怒。

雲蘿不自然的幹笑了兩聲:“太子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裏?”

“雲蘿,你是想以這副樣子與太子哥哥說話嗎?”看似平靜的語氣中暗藏淩厲,雲蘿自然也聽出了上官宇話中的不悅,猛然低頭望去,方才發現自己與孟流星的姿勢是多麼曖昧。

雲蘿快速翻身站了起來,孟流星也隨後站起身,兩人正慌忙整理著衣服,上官宇嚴厲的質問聲傳入兩人耳中:“雲蘿,孟流星,不打算解釋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嗎?”

冥宮之人皆精通幻術,當沈雪寧從大殿回到西院時,那裏早已是幹淨一片,不久前的廝殺仿佛不曾發生過。

打鬥大半夜,沈雪寧的確是累了,回到房間後不久便睡著了,再次醒來時,已到了華燈初上,仇無敵與陸無情都帶著各自的部下回來了,此時眾人正在各自的房間中不知商量些什麼。

仇無敵所帶的是地宮殺手,沈雪寧不認識,陸無情帶來的是暗宮那幾個背叛了沈雪寧的長老,在暗宮時,他們曾聯合起來設計沈雪寧,所以,現在的沈雪寧也沒心思理會他們。

在門口等待半晌,無人前來,沈雪寧便獨自一人走出了西院,心中卻是有些納悶:難道這一次明月沒算出我是現在醒,並且也餓了。

當沈雪寧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西院門外後,站在房間中的葉孤寒緩步走到了窗外,望著沈雪寧消失的方向,重重的歎了口氣,眸底閃著濃濃的失落,微微低頭,望見了靜靜躺在掌心處,剛剛收到的飛鴿傳書,葉孤寒嘴角浮現一絲苦澀的笑意:沈雪寧,為什麼你會是獨孤絕喜歡的人……

沈雪寧走出西院後,慢騰騰的走在冥宮小路上,夜色降臨,此時又是用膳時間,所以,沈雪寧一路走來,未見到一名侍衛或侍女,無奈之下,沈雪寧正欲四處走走,看能不能誤打誤撞找到廚房,豈料,她才剛剛走出幾步,便有一名身著白衣的侍女快步向她走來。

到得近前,那名侍女對著沈雪寧微微施禮:“奴婢參見朱雀護法,祭祀請護法前去未央殿!”

話說幽冥和歐陽睿周旋一番,回到了冥宮,走出一段距離後,幽冥突然想到了被他關進地牢的夏輕盈,沉思片刻,幽冥轉道去了大牢。

冥宮的豪華程度可與皇室媲美,其大牢的糟糕情況也與皇宮大牢沒什麼兩樣,陰暗潮濕,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味。

當幽冥走進大牢時,夏輕盈被綁著雙手,吊在半空中,雙眸緊閉,腦袋歪向一邊,不知是死是活,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衣服破損處,道道血痕驚現,應該是被人用過刑了。

“她死了沒有?”望著被吊在半空中的夏輕盈,幽冥漫不經心的詢問著:正是這個女人,害的他在明月等人的麵前下不來台,無論她是真朱雀也好,假朱雀也罷,他都不打算放過她。

“回宮主,她還有一口氣在,不過,我們對她用了很多種刑,她仍然不肯承認自己刺殺祭祀!”一名黑衣侍衛立於幽冥身後,恭敬的回答著。

許是聽到了黑衣侍衛與幽冥的對話,夏輕盈緩緩睜開了疲憊的眼睛,胸口依舊疼痛的難受:此次回冥宮,我根本就沒有見到過明月,更不可能刺殺他,在大殿中時,明月也絕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對我下毒,那究竟是誰對我下了毒……

還有,在進入冥宮開始訓練時,便有人告訴我冥宮祭祀的所在地,每天閑暇之餘,還讓我拿東西送到祭祀所在的未央殿,為什麼其他三位護法和幽冥都對此事一概不知……

是因為他們的男子,還是什麼其他原因……

現在仔細想想,她出入未央宮時,見到的都是一些年輕美貌的女子,基本沒有哪個男子敢出現在未央宮,看來凡事隻能怪她夏輕盈運氣不好,因為四大護法中,隻有她一名女子……

所以她所受的冤屈無法說清,才會讓沈雪寧鑽了孔子,想到沈雪寧,夏輕盈眸底寒光閃閃:沈雪寧,如果我夏輕盈能活著走出大牢,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取你性命……

“夏郡主,想不到你這麼快就醒了,看來,我冥宮的刑罰還是不夠厲害。”幽冥話中連諷帶刺。

夏輕盈欲開口反駁,豈料她才剛剛張開嘴,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湧上了喉嚨,一口鮮血毫無預兆的對著不遠處的幽冥噴了出去,刹那間,幽冥英俊的臉孔變成了紅色。

黏稠的血液噴了幽冥一臉,濃烈的血腥味縈繞鼻端,幽冥的麵色頓時變的鐵青,咬牙切齒的吼出一句:“給我狠狠的打,直到她肯說出實情為止!”

言畢,幽冥冷哼一聲,甩袖離開了大牢,身後傳來皮鞭打在人身上的沉悶之聲,以及夏輕盈壓抑的痛呼聲,幽冥充耳不聞,氣呼呼的快步走出了大牢。

當沈雪寧隨著那名侍女來到未央宮時,未央宮中已擺上了一大桌子菜,明月背對著她們坐在桌前,似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

侍女踏進了未宮,快步走到明月身側,恭敬的稟報著:“祭祀大人,朱雀護法已到!”

“請她進來!”明月聲音平靜,由於他是背對著沈雪寧的,所以沈雪寧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奴婢遵命!”那名侍衛對著明月盈盈行禮,快步走至門口處,對著沈雪寧做了個請的姿勢:“護法請進!”

沈雪寧踏進了未央宮,緩步走至明月對麵坐下,兩人之間隔著一張桌子,上麵擺滿了飯菜,熱氣騰騰的飯菜香氣飄入鼻中,使得沈雪寧腹中的饑餓感又增加了幾分。

不過,沈雪寧並不是普通人,在沒有知曉明月叫她來此的真正目的前,她不會放鬆警惕:“不知祭祀找雪寧前來所謂何事?”

明月輕輕揮了揮手,站在房間中的侍女們與易安全都會意,對著沈雪寧與明月恭敬的行禮過後,快速而是無聲的退出了未央殿,走在最後一名的侍女還識趣的關上了未央殿的房門。

“祭祀,這裏除了你、我,已無其他人,現在總能告訴我,你讓雪寧來此的真正目的了吧?”沈雪寧眸光微沉,坐在椅子上未動,靜等明月的答案。

“你不是餓了嗎?用晚膳吧!”明月的聲音平靜,說的輕描淡寫。

沈雪寧心中無奈:“祭祀,你叫我到這裏來,就是為陪你用晚膳的?”

“有何不可?”明月答非所問:“在下是獨孤絕的生死之交,而雪寧你是獨孤絕最喜歡的人,如此算來,明月與雪寧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間在一起用頓晚膳,有何不妥?”

朋友在一起用晚膳沒什麼不妥,但你明月請我沈雪寧用晚膳,怎麼都覺得怪,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來了,又餓了,就吃飽了再走,也不木枉費你明月一番苦心。

話說幽冥出了大牢後,快步向前奔去,此時正是用膳時間,路上人少,自然也沒人看到他的狼狽,走至一處水池前,幽冥蹲在水池邊,洗去了臉上的血腥。

就在他將自己清理完畢,站起身時,望見了不遠處走過的易安等人,頓時心生疑惑:這些人不是負責服侍祭祀的嗎,如今他們都離開了未央殿,誰服侍祭祀,還是說,有人去了未央殿……

帶著十二分的好奇,等易安等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後,幽冥悄悄去了未央宮,好奇心極重的幽冥並不知道,這是他踏上毀滅的開始……

沈雪寧與明月的吃相皆優雅迷人,兩人坐在桌子的兩側,各自用膳,整個過程中未發出一點聲音,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不經意間,沈雪寧想起了與獨孤絕在一直用膳時,獨孤絕總是喜歡搶她碗中的飯菜,桌子上擺著一大堆飯菜,獨孤絕碗內的飯菜也堆成了山,可他仍然樂此不疲的搶沈雪寧的。

有時一頓飯下來,沈雪寧與獨孤絕,你搶我的,我搶你的,吃到肚子裏的並不多,飯菜都被兩人搶的涼掉了,那樣的生活才算是真正的生活吧,像現在這樣用飯,真的很影響食欲。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沈雪寧也吃的差不多了,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祭祀,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什麼問題,你問吧?”在沈雪寧放下碗筷時,明月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語氣平靜。

“你明知我的假朱雀,為何不拆穿我,而是將真的朱雀關了起來,任由我在此冒名頂替。”對於這一點兒,沈雪寧深感不解:“你曾經說過,如果要召出那支神秘軍隊,必須要四大護法與冥宮宮主聯手,可我這個護法是假的,就算與他們聯手,怕是也召喚不出那支軍隊。”

“原本這件事情我不想告訴任何人的,不過,既然你問了,我也就不再隱瞞。”明月抬頭望向沈雪寧:“召喚出那支軍隊,根本不需要四大護法與幽冥聯手,我之所以那麼說,無非是不想讓幽冥再對四大護法起殺心。”

“那究竟用什麼方法才能召喚出那支軍隊?”身處未央殿中,討論神秘軍隊一事的沈雪寧與明月,並未察覺到幽冥已來到了未央殿前,此時正站在門口,偷聽兩人的談話。

“四大護法三男一女,召喚神秘軍隊的方法暗藏在三位男護法的金牌裏,不過,他們三人中隻有一人的金牌中放了正確方法,其他兩麵金牌都是空的!”明月的聲音依舊平靜淡漠。

“可昨天晚上,我們四人將金牌拿出時,並沒發現哪麵金牌不對勁。”沈雪寧實話實說。

“那是因為你們並不知道開啟金牌的正確方法!”明月抬頭望向沈雪寧:“隻要得到那名金牌,無論是什麼人,隻要方法得當,都可以召喚出那支神秘的軍隊,並為其所用……”

門外,幽冥悄無聲息的快速離去,未驚動任何人,正如他來時一樣,隻是,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套全新的打算:那塊能召喚出神秘軍隊的金牌,我幽冥勢在必得……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就在幽冥起身離開未央殿的瞬間,明月輕輕回頭,望了望門口,一向淡漠的眸底,閃過一絲狠毒之色,快的讓人來不及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