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義被李世民毫無征兆的推出了班房,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痛得他呲牙咧嘴。
李世民整了整衣冠才出來,當看到楊義渾身上下紅彤彤的包時,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臉色陰沉的指著楊義問杜懷:“杜縣令,這是何種酷刑啊?”
杜懷被嚇得渾身顫抖不已,連忙跪地解釋:“啟奏陛下,臣冤枉啊!他身上的紅包並不是什麼酷刑,而是,而是……”
李世民目光一凝就要發作,卻被從地上爬起來的楊義接口說道:“陛下,臣自進了大牢並未遭到酷刑,這身上的包乃是一種蟲子所為。這種蟲子喜歡住在人身上,還喜食人血。”
“哦?這是什麼樣的蟲子?怎麼沒把你咬死?”
在場的人都看著李世民,他們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楊義嘴角微微上揚:“陛下,這蟲子喜歡在陰濕髒亂之處繁殖,這牢裏到處都是,包括臣和……”
李世民氣急敗壞,一腳再次踹向楊義,然後轉身就走。
“把他關回牢房養蟲子!”
程咬金見楊義被押回大牢,他快走幾步跟上李世民低聲問道:“陛下,情形如何?”
“嗬嗬,這混小子也不是一無是處,他就先關著,咱們先回。”
“陛下,難道你就不管楊小子的死活了嗎?”
李世民斜了程咬金一眼:“什麼死活?他隻有死而無活!有他在,朕少活十年!”
程咬金、李道宗、房玄齡、長孫無忌、杜如晦等互看了一眼,不明白李世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心想要殺楊義?還是說,他說的是反話!
楊義被抓進萬年縣大牢關押,他所犯的事經有心人推波助瀾之下,立刻轟炸得長安城的輿論節節高漲。楊義仁義無雙的形象立馬掃地,還被某些人冠以殺人狂魔的罪名四處宣揚。
雖經楊雲瘋狂的發行《旬日雜談》,才勉強的挽回了些許聲譽,但相比於殺人狂魔的罪名,仁義無雙的名聲已無可挽回。
但《旬日雜談》從之前不溫不火的狀態,可如今確是意外地打響了名聲。長安城的權貴和百姓無不以能抱著一本《旬日雜談》為榮,就連睡到半夜都得爬起來看一會兒才睡,有的人甚至通宵達旦讀完。
雖然楊義被抓了進去了,但他的商業並沒有遭到多大的打擊,反而是越做越隆的地步。可這看似平靜的表麵卻暗流湧動著,一股看不見的暗流正悄悄地醞釀著。
也在這些日子裏,萬年縣、雍州牧、刑部,直至大理寺三令五申的來提審楊義及其二百多個手下。由於他是主犯,又將所有的罪名攬在了自己身上,在得到某人的暗示後,那二百多部曲被關了幾個月後便放了回去。
而楊義繼續被關押著,由於他罪名太大,整個長安城都盯著這裏,再加上門閥權貴的壓力,孫伏伽隻得判楊義死刑,隻等秋後和全國各地押解而來被判死刑的死囚,一同斬首示眾。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冠軍侯府立馬亂了套。楊義的幾個妻妾帶著兒女立馬前往萬年縣大牢探監。
可是,這一次他們卻碰了壁,幾個月以來隻要他們什麼時候想來探監都可獲得準入,這次不一樣,如今楊義已經被判死刑了,是不允許探監的。
直到行刑當天才會見麵,給他們機會送碗斷頭飯或回魂酒。
眾人無奈,隻得去請定襄公主出麵,看能否可以見一麵。可定襄公主卻被李世民禁足了,根本就出不了公主府。
再說了,這事因她而起,她又有什麼臉麵見楊義?
鐵山郡主已到了生產的時候,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給楊義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在李道宗前來探望時,鐵山郡主請求李道宗幫忙,才以讓楊義看一眼孩子的名義得以進監獄。
此時的楊義早已經換上了潔白的囚服,手鐐鐵鐐哐當響,蓬頭垢麵胡子拉碴,與剛進來的時候判若兩人。
他還和原來的那些人關押在一個牢房,但牢房卻非常幹淨整潔,這得歸功於李世民身上那些跳蚤。
萬年縣衙大牢的牢頭班房,此時已改建為家屬的探監房。幾女看到楊義本想互訴相思,奈何人太多,又叫她們如何說得出口?
楊義並不像她們那麼矜持,對著幾女輪流的抱了過去,並在她們身上摩挲著。可這是大牢,摸摸可以,別的就免了,楊義搞得自己都有了反應,但隻能忍著了。
他們就這樣抱著,所有人一句話也不說,一切盡在無言中。直到牢頭來催了兩遍,眾人才匆匆說了幾句相思之苦的話後,依依不舍的各自離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入秋了,但對坐牢而言,秋老虎帶來的炎熱簡直是一種折磨,而這些死囚牢更甚,幾乎每天都是汗如雨下。隻有在晚上涼爽的時候,才能安穩的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