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抱拳一禮,疾馳跟上。
分葉刀厲喝一聲:“保護撥汗!”說完拉著相柳兒便往一邊去,出奇的是相柳兒沒有絲毫掙紮,任憑分葉刀將她拽走。
巨響之後又有兩聲,而且很明顯是向著石屋的方向。一眾草海將士如臨大敵,緊緊跟在相柳兒與分葉刀身後。沿途又有草海將士圍過來護住相柳兒,離石屋約莫百丈之遙,分葉刀站定,回頭看著相柳兒說道:“這裏應該安全……”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相柳兒一雙洞徹人心的眼睛平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但是分葉刀不由得心裏一緊,便覺她已經知道了所有暗中圖謀之事。
相柳兒的確心生懷疑,分葉刀武功精絕,才智亦是不弱,但說應變,似乎並非他所長。從方才第一聲巨響聲起,他的諸般安排合乎情理的有些異常,為何能一眼斷定有人調虎離山,又借小殤安危支開格日勒圖和侯良,且不叫人生疑,好像他就在等這一聲巨響一樣。還有他方才將自己帶出石屋的借口是軍心不穩,有營中將士不滿她護著一個吃人的妖魔,想打開城門,放武尊進來。將士嘩變,主帥責無旁貸,一定要去穩定軍心,而且此事又與小殤有關,當然小殤就不好跟在自己身邊,如此一來,便能將自己和小殤分開了。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分葉刀一滯,已然明白相柳兒起了疑心,隻是沒料到這麼快就被她看出破綻。左右都是草海將士,不好明言,更可氣的是方才巨響分明是李落弄鬼,可是眼下卻不知道他人在何處。
就在這時,一個細若遊絲的傳音聲在相柳兒耳旁響起:“撥汗,好久不見。”
相柳兒一震,盯著分葉刀看了半晌,淡淡說道:“你很好。”
分葉刀頭皮一麻,這可真是何苦來哉,怕是今夜過後要被撥汗記恨上了。聲音雖小,但是極為清晰,相柳兒不用猜就知道他此刻便混在身邊這些將士裏,趁亂靠近自己。相柳兒一言不發,有幾息沉吟,隨即往左移了幾步,身前為明,身後光線被近側石牆所擋,為暗,而相柳兒便在這明暗之間。
她身處之地也算合理,既能觀望城中動向,萬一有變,也能借石牆隱身,不懼暗器。幾道人影躍上牆頭,虎視眈眈地盯著四周動靜,其中一個就是冷冰。分葉刀見狀護在相柳兒右側,在她身後的暗處就多了一個草海將士,李落。
三聲巨響之後,零零星星又有幾聲,不過卻沒有再朝向那間石屋,淩亂沒有規律。火很快被草海將士撲滅,實則也沒什麼明火,更沒有傷人性命,倒似有幾分分葉刀的猜測,這是調虎離山之計,隻是好像也沒人要來暗殺相柳兒或是小殤。
影穀有左右大小月影山為屏障,背風,要比措木沽湖畔更暖和些,如果是白天,抬頭就是高聳入雲的峭壁絕峰,從穀中看的確有些壓抑,但是到了晚裏,裏外都是黑夜,便不覺得壓抑,反而微風拂麵,有幾絲溫潤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