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當時的警察說,發現林彥俊時他坐在鐵門旁,神情恍惚,手上攥著一張紙和一條手幅,嘴上不停的說著什麼假的,假的…再仔細看那張條幅,上麵寫著:
一周年快樂!
48小時前,陳立農摔碎了一個玻璃瓶子,撿起碎片,“這個怎麼樣?”
尤長靖也撿起一片,“會很疼吧。”
“安眠藥不夠兩個人的量了。”陳立農說。
他們坐在衛生間的地板上,互相看了一眼。
“什麼時候開始?”尤長靖笑笑。
陳立農果斷的在左手腕上狠狠地劃了一道,血迅速流出來了,“現在。”
尤長靖點點頭再右手腕上也劃了一道。
“林彥俊真幸運。”陳立農閉上眼笑笑。
“是啊,你說他到底喜歡誰啊…”尤長靖靠在陳立農身旁。
“或許他處處留情,誰也不喜歡。”陳立農打趣。
“他真是個騙子…”尤長靖輕聲笑了笑。
“真羨慕你,可以陪他這麼長時間。”陳立農臉上沒了血色。
“我才羨慕你,這麼懂他啊…”尤長靖聲音漸漸淡了。
練習室鏡子上的時間進入了最後的倒計時:
7h59m59s
林彥俊醒了,他揉揉自己的太陽穴,看看了牆上的表,心想怎麼睡了這麼久,他下了床發現陳立農和尤長靖都不在床上。
“農農,長靖?”林彥俊喊著向門口走去。
他在走廊裏找了一圈,沒有尋到他們的身影,他決定到外麵找找,可剛走到樓梯口他便想到什麼,剛才路過衛生間那股濃重的血腥味是什麼?
林彥俊瞳孔震了震,艱難的挪到衛生間門口,輕輕推開門,此時的場景想必林彥俊一輩子也不會忘,鮮血已經浸滿了地板,如果不是有個下水槽,血可能會流到房間裏,而靠在馬桶旁的兩人正是陳立農和尤長靖,兩人的手上都握著玻璃片,麵帶微笑,好像絲毫沒有痛苦。
林彥俊的心髒好像停了一拍,他靠著牆努力撐著自己不倒下,可還是癱軟在地,他直勾勾的望著眼前的場景,門牙緊緊的咬著,身體不停的顫抖著,他已經不知道哭泣,隻有那不斷抽動著的鼻翼,才讓人知道他的心還在胸膛中痛苦地跳動著。
林彥俊不敢去觸碰二人的身體,他踉蹌的起身直直的走向床,躺上去緊緊的閉上雙眼嘴裏說著,“快醒來,林彥俊快醒來!”可依舊傳來的血腥味告訴他這不是夢。
他蜷縮著,卻發現床邊有一張紙,他打開,這是一封信,是陳立農的筆跡,看完那封信他再也不冷靜了,他嘶吼著,任由情緒隨著眼淚爆發出來,陳立農和尤長靖的身影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林彥俊哭了足足有兩個小時,直到再也哭不出來為止。他出了宿舍樓朝大門走去,在大門前停了片刻,腳使勁的踹向鐵門,鐵門竟然開了,在門開的一瞬間整個大廠都亮了起來,林彥俊回頭,原來每棟樓上都纏著霓虹的小彩燈,冷風從他的脊背切過,這一刻仿佛時間齒輪停止了運轉。
林彥俊瘋了似的跑向早已被遺忘的采錄室,沒錯,助理的屍體不見了,桌子上擺著剪了一條的手幅和剪了一半的貼紙,角落裏還有一個已經壞了的蛋糕,他拿起條幅,上麵寫著:一周年快樂!
林彥俊恍然大悟,突如其來的綁架,範丞丞身上的剪刀,這一切的一切隻不過是個驚喜罷了,隻要當時有一個人把鐵門打開,這七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他已經失了瘋,搖搖頭大笑著走出大樓,看著被彩燈照亮的大廠,恍惚間像是回到了一年前九個人最燦爛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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