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堂哥跟我一起去主那裏結了工資,因為不是人口動旺季,所以我很易就買到了機票。
我要拾的行李也不是很多,幾套洗得發白的衣服,一套破爛不堪的褥,一支從大二就用到現在的不牌的剃刀,全我塞進了那隻從我嫂子那裏拿來的綠色鐵皮行李箱。
我們所處的電子廠在城市的邊緣,雖然能到車,但是等待的時間有點長,畢竟從這裏到地鐵站那邊的很擁擠,來就要三個小時的時間,所以很多司機本不想單,於是我堂哥送我走了一,然後用我那不道摔了幾的華為手機撥了經一起在夜店裏玩耍的滴滴司機小張的電話,小張果斷同意了我的請,並還很爽快地說不要錢。
見我找到車後堂哥便去了,他下午還約了幾個工友一起牌,他明明道自己技術菜得很,可還是喜歡玩,可以說他的工資都用在賭博上了。看著堂哥搖搖晃晃的背,我不由得一笑,他還是像小時後一樣,貪玩的性格一點也沒變。
不一會兒,小張給我了個電話,說是上堵車了,可能要等很久。我看了看時間,八點多跟他說沒事,慢慢來。我買的是晚上點的票,時間還早。
我把行李箱橫著在地上坐了上去,默默地燃了一隻煙,這一刻很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突然一輛車從我麵前疾馳而過,竟是將上的灰塵揚了我一身。
我怒火中燒,趕緊看了一一眼身上的衣服,然後站起來看著車駛去的方向大罵了一句:“仆娘兮,沒長眼睛啊!”那輛車頭也沒漸漸從我的視線裏消失了,我雖然很生氣,但是也隻得這樣了。
在廣東這片土地上,我們這些外鄉人還不如豬狗,你著拚命想融入進去,試著去學習他們的生習慣,甚至學習他們的語言,但是到最後你會發現,外鄉人始終是外鄉人,你永遠都與廣東這片土地格格不入。
我坐了去,看著手裏的煙,考了良久,最後終於在那塵封多年不敢去觸碰的記憶中找到了這樣一個畫麵——
那是2021年的宵節,我與那個女人,最快樂的一天,在那天,我幾乎了身上的所有積蓄,也正是那天,在等滴滴司機的時候我見到了那個男人。
當時的他,正如同我一樣,坐在邊,坐在破爛的行李箱上,也是滿身灰塵,隻是年紀長我許多。
他摸出了一包紅塔山,我粗略一看大概還有四五支,他也數了一下,拿出一支叼在嘴角,忍了幾秒又了去,又是幾秒又將它拿了出來,然後開始找火機。
可上天就如同沒長眼般,他翻遍了身上個口袋都沒找到那支該死的火機,他沒說話,他隻是沉默著,依舊是叼著那支無法冒出煙的紅塔山。
我以為到這裏,這個男人應該絕望到了極致,但是我想錯了。
他開始蹂躪起自己的頭發,一遍又一遍,直到後來,他笑了,對,他居然笑了,雖然很小聲,但是我聽地很切,他的在笑,笑很雜,到最後,兩行淚從他眼角滴落。。
去的上,我問了那個我到現在依然忘不掉的女人這樣一句話:“寶,你見過一個落魄到極致的男人的樣子嗎?”
隻是笑笑,也隻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