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辛本來要睡著了,聽到門響,睡意消散,立刻變得警惕起來。
看到進來的是歐堂紳,她才鬆了一口氣,衝他疲憊地笑笑。
“我沒事。”喬辛知道歐堂紳一定是聽到了什麼談論,知道了剛剛發生的事,才趕來的。她現在什麼都不能做,唯一的隻是不要讓關心自己的人再無謂地擔心。她已經是個累贅了,不想再為別人添麻煩。
歐堂紳看到喬辛本來就很蒼白的臉上此刻又多了一些憔悴,很是心酸。他慢慢地走過去,坐在床沿上,眼裏都是心疼。
“跟我離開吧。”兩個人沉默了很久,歐堂紳看著喬辛強裝的微笑,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喬辛顯然有些被他的話嚇到了,沉默了一會,最後輕輕地搖著頭。
歐堂紳看到她的反應,有些著急了,他一把抓住喬辛的手,懇切地說:“相信我,我會治好你的。”
喬辛抿了抿嘴,無望地閉上眼,緩緩地開口:“我相信,我相信你。但是,我媽媽的骨灰還在容宰梟的手裏,我不能不管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讓她死了也不安寧。”
歐堂紳沉默著,很是為難。
“等我找到了媽媽的骨灰,我就跟你走,好不好?”喬辛打破了沉默,請求地看著歐堂紳。
歐堂紳無奈的搖搖頭,溫柔地說:“可是,喬辛,以你現在的狀態,你隨時會有生命危險的,到時候你沒有拿到媽媽的骨灰,自己也丟了性命。再說了,活在容宰梟的折磨這下,你覺得你的媽媽會有片刻安寧嗎?”
喬辛聽著他的話,隻是開始一個勁的哭,曾經有關媽媽的記憶又清晰起來。她隻要一想到媽媽在冰冷的病床上永遠地閉上了眼,連自己的最後一麵都沒有看到,就心痛得無法呼吸。
歐堂紳憐惜地將手放在喬辛肩上,頓了頓說:“先保全自己,到時候再回來找你媽媽的骨灰,好不好?”
喬辛看著他真誠的臉,終於流著淚點了點頭。
歐堂紳看到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很是開心,欣喜地說:“那好,你等我,我馬上去買機票。等我安排好了那邊的一切,我們就離開。”
下午,容宰梟來到了醫院,打算帶喬辛回家。和他交流的護士很無奈,隻得通知主治醫生。
醫生坐在辦公室的電腦桌後,一臉無奈:“容先生,恕我直言,你老婆的情況不太好。還是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比較妥當。”
容宰梟還是板著一張冰山臉,冷冷地說:“我今天就要辦出院。她是我的妻子,不管她出了什麼事,我都會負責。”
醫生難堪地扶了扶眼鏡,語氣重了一些:“既然你一定要這樣,我也沒辦法,隻是您務必考慮清楚了,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後果自負。”
容宰梟看了他一眼,露出無所謂的表情。
這時候門外經過的歐堂紳正好聽到了兩人的談話,他知道情況緊急,立刻往喬辛病房跑去。
喬辛還在床上盯著窗戶外麵發愣,看到歐堂紳慌張地跑進來,警惕地問:“怎麼了?”
歐堂紳拉起喬辛的手,一邊給她披外套一邊說著:“我遇見容宰梟了,他今天就要接你出院,我們現在就得走,不然以後恐怕沒機會了。”
喬辛也知道情況緊急,順從地跟著他往樓道方向跑去。
“先去我家安頓下來。”歐堂紳打開樓道的門,轉頭對她說。
“好。”喬辛小聲地答應著,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這樣到底妥不妥當。
已經到了二樓了,眼看就要出醫院,一個轉角,竟然迎上了容宰梟的身影
他雙手抱拳,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兩人,聲音裏藏著慍怒:“你們想去哪?”
“我要帶喬辛走。”歐堂紳迎上他的目光,堅定地說。
“你,憑什麼。你們兩個,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容宰梟的笑裏帶著些嘲諷。
喬辛不自覺地將拉著歐堂紳的手掙開。歐堂紳轉頭看了她一眼,很是失落。
容宰梟看著這一切,慢慢地走上來,想帶走喬辛。
歐堂紳搶先將喬辛拉到身後,像是在宣示主權。
這個動作徹底將容宰梟激怒了,他一拳打在他臉上,兩人開始在狹窄的樓道裏打了起來。
喬辛看著這一切,嚇得尖叫起來,。但一想,要是引來了人,不僅自己會被人唾罵,還會連累歐醫生,於是隻好捂住嘴。
她想阻止他們,但兩人的力道都太大了,她的身體又很虛弱,一個不留神,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兩人聽到一聲慘叫,才發現喬辛摔下了樓。
歐堂紳立刻衝下去,手忙腳亂地扶起喬辛,驚恐地問著:“喬欣,你沒事吧。”
喬欣捂住小腹,忍著那裏傳來的巨大疼痛,搖了搖頭。就在她忍耐著的時候,意識也漸漸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