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都哭得有些紅了,宮女怕此時自已的樣子,有些丟人現眼。
所以就低了低頭,不敢直視著他們投來關心的目光。
“受罰了?”
“沒有!”
錦華留意著她那支半新半舊的木簪子,跟那夜穿著白色衣裳的宮女所佩戴的簪子一樣。
可能她得知那個宮女命喪在小池中,所以才會過來這裏哭泣一回。
擔心被別人發現她久久沒有離去,才躲在池邊上的假山哭泣。
但那個白衣宮女命喪,早已有半個月的時間,難道她在這段時間內,時不時就會過來這裏?
宮女有些抽泣道:“我在沈妃的宮中當差,直至今天,才知道跟我一起進宮的簾兒命喪在這裏。”
說著的時候,淚水又紛紛地落了下來。
雖然沈妃並不得寵,但平易近人。
當年,生了一個皇子,兩年後夭折了。她哭得撕心裂肺,渾身都顫抖起來。
對於這個冷豔的沈妃,錦華隻是知道她平時沉默寡言。
極少像繼後那樣,對君上,總是有說不盡的甜言蜜語。
那個白衣宮女叫簾兒!
錦華終於知道她的名字,那個時候,她並沒有誠心算計我,否則,又怎麼會舍命救了我?
當時的錦華,在水中聞到些許鮮血味,還以為是自已的。
畢竟她拚命地掙紮著,若是不小心被劃傷,也是有可能的。
“奴婢該走了!”
宮女小聲道,若是繼續留在這裏,被其他的人看到,終究還是不妥的,會說她偷懶。
隻是見到錦華點了點頭,她就離開了。
沈妃娘娘?
錦華倒是極少見到她,偶爾遇見的時候,隻是行禮了。
沈妃一向喜歡清靜,極少去一些熱鬧的地方。
兩刻鍾後,他們就從小池回來了。想著,這個時候,君上應該離開。
成殿上,應該會恢複以往的平靜。
在回去的半路上,見到沈妃就撐著一把靛藍色的油紙傘,站在那裏。
身邊的那個宮女,就是方才在假山邊上哭泣的宮女。
在明媚的光線下,沈妃就顯得有些憔悴了。
她的存在感一向極其的低,隔三差五就需要請了太醫過來醫治。
但太醫都說了,她沒有那樣的弱不經風。
隻是平時,過於胡思亂想,才會覺得自已生病。
但沈妃就是覺得自已病了,非得讓太醫開了藥方喝了,才稍微放心。
太醫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夠開了一些補氣血的溫補方子,夠喝幾天。
沈妃如今的氣勢,沒有以前那樣的霸氣側漏。
再怎麼說,都是將士之女。可惜了,在皇宮中,過上這樣煎熬的日子,早已把她一身銳氣,減了不少。
瞧著錦樺的時候,沈妃驀然有些感傷。
因為想起自已的兒子,若是沒有夭折,興許可以跟眼前這個二皇子,稱兄道弟。
沈妃眨了眨眼睛,像是把眸中的那點憂傷,藏了起來,不想被錦樺捕捉到了。
“大錦國···你將來就是這裏的君上,那該多好。”
沈妃的語氣真誠,不像是胡言亂語。
她在這個皇宮中生活,自然人情世故,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