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曾經抱過的孩子,還有曾經的兄弟姐妹,嘖嘖嘖,那場景太嚇人了。”
“難道這種習俗就不能改變嗎?”羅峰想到了蒂娜。
蒂娜心中有恨,她進入光明帝神殿的主要目的就是殺死奧斯頓,為此她甘願付出一切代價。
“仇恨啊,那就像火,一旦燃起來了就很難滅的。”
“我殺了你,你的後人會殺我,而我的後人也會殺他,就此惡性循環,人命,親情...好像都不值錢了,長此以往,人就變得冷血。”
“所以你斬盡殺絕,可為什麼現在你不殺蒂娜?”羅峰有意試探。
“可能是累了吧,”奧斯頓長長的歎息聲在漆黑的堡壘響起,“反正我也已經沒多少喘息的機會了,那個丫頭很像他父親,也就是我那愚蠢,單純的侄兒。”
“況且...我答應她父親,留她性命。”
“那天火遍布整個城池,他就躺在我麵前,死死的抓住我的腳。”
說到這裏他嘲笑道,“他當時還有一口氣,跟我講,他死後就此結束這場謀殺吧,讓蒂娜活下去,成為這場和平的見證者。”
羅峰一愣,“所以之前我們遭遇,你...放水了?”
奧斯頓輕蔑的瞥了一眼羅峰,“你小子不會真的以為,當時你可以帶著那丫頭活著離開吧?”
“可是既然你要放過她,為什麼...要將她身邊的老奴...”
奧斯頓笑了笑。羅峰卻愣住了,似乎很快明白了什麼。
奧斯頓歎息道,“這個世界要變天了,強者才能生存,那個丫頭心不夠狠,她需要有人幫她一把。”
“其實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奧斯頓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水,“其實啊,說我冷血,以前我是怎麼覺得的,但是最近這些日子,我卻常常做噩夢。”
“我啊,常常夢見我弟弟了。”
“我就問他是來找我索命的嗎?”
“他說...”奧斯頓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說所有恩恩怨怨該結束了。”
淚水從奧斯頓下垂的眼簾話落,他的胡子在風中顫抖,閉上眼睛再一次狠狠灌了一口酒。
“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奧斯頓將羅峰手中的酒搶了過去。
羅峰沒有說什麼,起身離開。
“臭小子!”奧斯頓的聲音在羅峰身後響起,“你要知道,其實...我沒有想殺我弟弟。”
“那是王室的野心蒙蔽了我和他的眼睛,我不殺他,我的後人,我的子民又該如何?”
“曾經...我和他都發過誓,以後強大了將會改變這陋習,阻止這場世襲對方仇恨的,我沒想變成這樣的,是我搞砸了一切。”
“但是我覺得蒂娜不會,”羅峰停下腳步,“她渴望和平,但是前提是你得死。”
奧斯頓頷首,“會死的,一定會死的,我死後應該一切都要結束了。”
羅峰沒有再多說什麼,回到了自己房間,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
他在想這場血海深仇到底孰對孰錯呢?
奧斯頓?
他好像也沒有錯,如果他不這麼做,當時他的下場不會比蒂娜好半點?
蒂娜的錯嗎?
蒂娜好像也沒有錯。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族人的血海深仇,她怎能釋懷?
羅峰目光看向窗外,那個在眺望台的佝僂身影變得越來越模糊,唯獨他哼著一首悲涼的歌謠安撫著黑夜。
“或許...隻有死亡才能徹底清算這場皇室的血海深仇吧,奧斯頓,你...真的做好麵對死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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