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兩天之後,許四海在一條小胡同裏花了兩塊錢收到倆旱煙袋。都是白銅煙鍋,翡翠煙嘴的好東西。
東西不貴挺實惠的,剛好可以給老爸和師傅趙豐年每人一個。
正想得美,前邊胡同岔路口走出個青年,“收破爛的是吧,跟我家去。”
“好嘞!”
許四海挑著空擔子,跟著前邊的青年七拐八拐的一直往前走,越走也覺得荒僻。他還問前邊引路的青年,您家在哪裏啊?
青年笑稱馬上就到了。
但又走了好一會依然還是在胡同裏轉悠,這讓許老四警覺起來。別是把自己引到荒僻之處,來個群毆。
怕什麼就來什麼。
沒一會,青年把許四海帶到一處胡同底部,哪裏還有倆小夥子在等著。現在是三麵胡同,三個歹徒,隻有一條退路。
許四海回頭看了下,好嘛身後也多出個青年。
“這是‘關門打狗’啊!”
許四海今天和烤肉記結算結算這十天的雞蛋錢,再加上零售,口袋裏還真的帶了六十多塊,在這年代堪稱一筆巨款。
所以他準備先理後兵,警告下四個歹徒,能不打盡量不打。
他和四個歹徒說大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就此別過算了。誰要是想搶錢,那就拚個魚死網破!
說完,還抄起扁擔戒備起來。
對麵引路的青年看許老四已有戒備,也爭鋒相對的拿出一把攮子,威脅許四海識相點趕緊把錢掏出來走人,不然就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刀子都出來了,許四方覺得對方絕不可能善罷甘休,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厲光。
許四海掄圓了扁擔就朝對麵持刀歹徒砸過去,扁擔速度並不快,持刀歹徒看似很輕鬆的就避開。
但他沒想到扁擔是虛的,而許四海的腳才是真的。
他一記猛踹,一腳蹬在持刀歹徒的膝蓋上,一聲脆響,歹徒倒地慘叫起來。
其餘三個歹徒看到自己人被打倒了,還凶相畢露,咆哮著揮拳衝上來。許四方扁擔又是揮,又是刺,不一會就把三個歹徒給打趴下。
看著四個趴在地上;慘叫不已的小混混,許四海重新挑著擔子走人,還嗬嗬冷笑:“城裏人的套路太深了!”
這一天的運氣似乎都被那四個小混混給搞壞了,之後啥東西都沒收到。
不過一想到自己能在四個小混混的包圍中全身而退,他心裏非常感激教授他拳術的師傅趙豐年,不然他今天就栽了。
很可能錢被搶走,人也會被打傷。
再次路過什刹海銀錠橋附近,許四海還看到他新近認識的一個朋友吳偉,他是黑龍江插隊落戶逃回來的,現在沒工作做些倒賣糧票香煙票來混飯吃。
現在這家夥身前背著一個人造革的黑色背包,眼睛警惕朝著四周張望,若是看到有警察過來,立馬就會消失不見。
吳偉看到許四海籮筐空空的啥也沒有,還隨口問了句今兒怎麼空手而回?
許四海遂把他被人騙到胡同深處的事說了。
吳偉竟不以為意,說京城現在亂哄哄的,到處都是沒事幹的街溜子,凡事要自己小心。“咱也被人搶過,還不止一次,那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