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將手中的衣服放在鼻尖聞了聞,那股脂粉味很濃不像是白顧身上的味道,白顧通常不愛擦粉,就算必須要擦買的也幾乎是沒什麼味道或者味道很淡的。剛才秦殤也是一時想到屋子裏隻有白顧才會覺得她穿了自己的衣服,可是仔細一想才發現不對勁。
那能穿自己衣服的也就隻有秦荷了,除了她也沒有別人了。秦殤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白顧的態度,難道是跟這件衣服有關係?
秦殤隻要想到這個可能,眼裏的淡漠就化作了笑意:“你是在生氣嗎?吃醋呢?”
白顧轟的一下臉紅了,一方麵是被秦殤看出來的惱羞成怒一方麵則是因為秦殤的語調,那麼平靜甚至帶了點戲虐,可是自己卻為了這件事情大晚上的都沒有睡好。
白顧冷哼了一聲不搭理秦殤的調侃,自顧自的進了廚房。秦殤跟了進來說了幾句,白顧還是沒搭理。秦殤又轉身走了,白顧鬱悶的回頭看了眼就看到秦殤出了門,手裏還拿著那件衣服。這是要幹嘛,難道秦殤打算去找秦荷算賬?
白顧本來也不想管的,可是隻要想到秦殤拿著衣服出了門白顧又有些擔心。心不在焉的白顧把柴火丟在一邊跑了出去,算了,權當自己犯賤,誰叫自己放心不下秦殤。
誰知道白顧出了門就在院子裏看到了秦殤,她還以為秦殤出了門真是白白擔心了一場。白顧準備趁著秦殤還沒有發現的時候悄悄的進屋,但是卻看到秦殤點了一盆火,衣服就拽在了秦殤手裏,秦殤抬著胳膊猶豫了下。
白顧一下子就明白秦殤打算幹什麼,她立馬衝了過去把衣服拽了過來。上下翻動了下衣服確定沒什麼問題後,白顧才生氣:“你到底要幹什麼,你娘親留給你唯一的衣服你要燒掉,你腦子被狗吃了?”
秦殤被白顧罵著也不還嘴甚至不生氣,反而笑盈盈的對著白顧,白顧都懷疑秦殤是不是真的腦子壞掉了。罵夠了白顧也不說話了,秦殤才走過來。白顧把衣服背在身後,生怕秦殤搶過去燒了。不過秦殤沒有這方麵的想法但是注意到白顧的動作,秦殤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了一點。
“你生氣了。”秦殤陳述這這句話,不是問著白顧而是坦蕩蕩的說出來,沒頭沒腦的但是白顧聽明白了。白顧感覺手心都在冒汗,緊張和興奮還有一股股的暖意襲上心頭。或許別人聽不懂秦殤的話,但是白顧卻明白了過來。她紅著眼大喊:“就因為我生氣你就要把衣服給燒掉,你也不怕你娘從墳墓裏爬出來。”
要是秦殤能聽得進去那他就不是秦殤了。秦殤看著白顧氣急敗壞的樣子隻是笑著,也沒有伸手去搶被白顧護著的那件衣服,他隻是平淡的說了一句:“那隻不過是死物,但人是活的。”
白顧克製了許久才讓眼淚沒有流下來,她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恃寵而驕了,要是早點說明白的話也許就不會讓秦殤做到這個地步。白顧將衣服抱在胸前:“可是它又沒招你。”
“它招你了。”秦殤反過來說了句得到了白顧的大白眼,白顧算是明白了秦殤認定的事情你怎麼跟他說都是說不通的:“我沒有生氣。”
“你生氣了。”
“沒有。”
“有。”
“沒有。”
“有。”
以上對話重複了無數次,最後白顧無奈的笑出聲來,笑的眼淚都落下來了:“我們幼不幼稚啊。”秦殤也隨著白顧笑了笑,白顧將衣服還給秦殤,害怕秦殤再做出燒衣服的舉動,白顧立刻開口:“衣服還是保存下來好嗎,我真的沒事,不要為了我浪費你娘的心意。”
要說這件衣服秦殤是不是舍不得其實也沒有,秦殤一直覺得衣服是死的但是心意是活的,隻要自己記住娘親對自己的好,衣服什麼都留不留下來其實無所謂。不過看到白顧這麼正兒八經的樣子,秦殤還是點頭答應了,白顧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對著秦殤調侃:“原來你這麼在乎的感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