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都下課了,隔壁的兩個班級肯定是都聽見了他們喊得那個沙雕口號,過來圍觀神經病放風的現場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齊川老師這尊大佛,時桑像是個融化了的泡泡糖似的,臉朝下的癱倒在了座位上,嘴裏喃喃自語著道:“這班長果然不是人能幹的活兒,實在是太丟人了。”
謝衍側身靠在窗台上,嘴巴裏咬著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漫不經心地往時桑那兒瞥了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時桑一瞬間就變得滄桑了許多,像是老了幾十歲。
把咬著的棒棒糖拿出來,謝衍若有所思地低了低下巴,和自己的小同桌說了句:“我怎麼感覺時桑瞬間滄桑了許多啊,好像沒之前好看了。”
林爾正在給溫淼發來的曲子填詞,聞言,頭也不抬地回了句:“可能是學習累的吧?”
聽了她的這話,謝衍像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而後相當讚同地點頭道:“這樣啊,怪不得你這麼好看。”
“……”
林爾手裏的自動鉛筆沒收住,細長的筆尖哢的一下,被她在筆記本上給摁斷了。
人間小作精謝甜甜同學每天都在被打死的邊緣上瘋狂試探。
拿橡皮把筆記本上多畫出來的比劃給擦掉,林爾放下自動筆,扭過頭來看謝衍,非常鄭重其事地道:“謝甜甜同學,我鄭重地問你一個事。”
謝衍也非常鄭重其事地道:“好,你問。”
於是,林爾繼續非常鄭重其事地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受虐傾向?一天不挨揍,心裏就不舒服?”
“沒有。”謝衍也非常鄭重其事地回答道,“我心理處於健康狀態。”
林爾不解地道:“那你為什麼總能不著痕跡地挑起我心中的怒火?”
“啊,”謝衍不急不躁地說,“大概是天幹物燥,你有點上火?”
林爾:“?”
這個回答就更令人來氣了。
想了想,謝衍又說:“聽說菊花茶性寒涼,不僅能夠清熱去火,還能生津止渴。”
林爾:“??”
他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末了,謝衍又貼心地建議道:“——所以,你要不要喝點兒菊花茶?”
林爾:“???”
行,確認過眼神,他就是單純的想挨揍了。
下一節是老陳的課。
語文課上的氣氛一向比較輕鬆,這次卻是一改往常。
許是因為月考的成績出來了,老陳愁眉苦臉,外加唉聲歎氣的,活像是被人欠了八百塊錢。
一班是典型的理科班級,相比起其他數理化的科目來,語文這科算是本班的弱項了。
老陳這個班主任也沒少下功夫,但一直沒怎麼見成效,班裏的語文成績還是虛虛地懸在一個不尷不尬的位置上。
隻是畢竟是實驗班,差也差不到哪兒去,但和隔壁的文科班比起來,還有不小的差距。
翻著成績單,老陳的歎氣聲一口接著一口,就沒停下來過:“我知道咱們班是理科班,所以大家對語文成績也不太上心,但同學們,你們不能看不起語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