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寧笙被窗外刺眼的光恍醒,睜開了眼睛。
這才想起自己在酒店,昨天發生了神奇的事情。
那個男人,那個牛郎…
她正想的時候,房門被從外麵打開,她下意識看向門口。
男人長身玉立,倚靠在門口,嘴角掛著清冷的淡笑,手裏頭揚著戶口本,看著躺在床上,因為剛睡醒頭發淩亂的女人。
“早上好。”陸初堯打著招呼。
嗓音幹淨清冽,像是山間的泉水,給人一種幹淨到極致的感覺。可是這個男人,俊美的麵容卻極為邪氣。
“早。”寧笙傻傻的,像個笨拙的呆頭鵝。
她洗漱完,清醒之後才發現,今天的陸初堯穿著很隨意,隻是簡單的襯衫搭配黑色休閑褲,昨天那一身西裝革履的假精英模樣全然不見,看上去年輕了幾歲。
“你的範思哲西裝呢?”寧笙問道。
陸初堯看了一眼自己從下屬那裏扒拉來,沒有拆封的衣服,眉宇間帶了一點點淡淡的憂傷:“棄暗投明,放棄富婆,金盆洗手,和你結婚。”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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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笙帶著陸初堯回家,剛走到家門口,母親就指著她大罵:“你這個賠錢貨還知道回來啊!養了你20年,讓你嫁個人怎麼了!你不嫁,你弟弟怎麼娶媳婦!”
叭叭叭的一大堆,寧笙心裏頭難過,卻依舊麵色如故。
“阿姨,你好。”陸初堯打斷了對麵母夜叉的罵罵咧咧。
寧母看到男人,操著公鴨嗓問道:“這是誰?!死丫頭你還出去找男人了?!”
抬起手就準備再給寧笙一巴掌。
陸初堯擋住了寧母的手臂,手上的動作略微重了一點,疼的寧母麵目猙獰,他這才淡淡說道:“我是過來求娶令千金的,還希望您收起來您的糙脾氣!”
“娶我女兒?你娶的起嘛?”
“怎麼個說法?”
“沒有50萬,別打算娶我女兒!”寧母唾沫星子亂飛。
“抱歉,我這裏隻有20萬。”陸初堯微微遺憾。
“沒錢還想娶我家女兒,有多遠滾多遠。”
寧母心裏頭的打算是讓寧笙嫁給那個老頭,嫁過去有20萬還有一套學區房,這樣就不用操心兒子的婚事,而且那個老頭死了,說不定寧笙還能分到錢呢。
陸初堯略微為難:“20萬可以了,挑剔可能嫁不出去。”
“我呸,我女兒早就有了要嫁的對象了。”
寧母根本看不上陸初堯。
在她看來,估計是寧笙哪裏拉來沒錢的小白臉。
寧笙看著寧母,“20萬我嫁給這個男人,要不我就自殺,你把我的屍體給那個老頭送過去。”她話語並不犀利,卻帶著該有的堅毅。
“你,你這個賠錢的賤骨頭!”寧母這邊罵罵咧咧的。
門口小跑進來一男人,說道:“寧暮媽,陳老今早死了。”
陳老就是寧家之前給寧笙說的婚事。
“啊?”寧母愣了,跌坐在地上。
她的20萬,她的學區房,她的兒媳婦啊!
寧母忽然抬頭問陸初堯:“你說20萬娶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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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門口,寧笙有點緊張,她才21歲,就要這麼快嫁人了嘛?而且身邊的人還是個無業遊民。
“怎麼?反悔了?”陸初堯看著她的麵容。
“不是,因為我你才沒了20萬,我心裏過意不去。”
這還是他媽媽留給他最後的錢。
陸初堯薄唇牽起一抹迷人的弧度,牽住女孩的小手:“沒了20萬,但是有你,值!”
男人一個堅定的“值”字,讓寧笙再也沒有顧忌。
在父母眼裏,她就是一個隨意買賣的貨物,隻有這個男人,會覺得她珍貴。
她主動拉著他進了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