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宛雲的眼睛感受到春日的陽光,緩緩睜開了雙眼,雙目無神的望著床帷,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浮現,她昏倒之前看到的所有景象。
“小姐,您醒了!”甘蘭頂著哭成核桃般的眼睛,擔憂的望著宛雲。
宛雲抹了把眼淚,似有預料,顫抖著嘴唇問著甘蘭:
“甘蘭,你不是一直說,這是大喜的日子,怎麼如今,你這眼淚掉得,止也止不住?
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說,你舍不得侯府,若真是舍不得,我也不是那麼不通情達理的人,明日一早,你便回去就好。”
隻是宛雲這一番替甘蘭著想的話,並沒有讓甘蘭喜笑顏開,反而更加難過。
良久,哭夠了的甘蘭期期艾艾的開口:“小姐,侯府,侯府出事兒了,不知從哪裏來的一場大火,如今,將侯府已經燒的隻剩灰燼……”
宛雲聞言,又想到了睡夢中的那些場景,整個人撐不住的往後倒,恰巧這時林時琛趕到,先甘蘭一步將宛雲撐著。
宛雲此時,像是抓著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拽著林時琛,想要從他的口中,得到令人放心的答案。
“時琛,你告訴我,甘蘭說的,是不是這真的?怎麼會呢?侯府怎麼會走水失火了呢?
這不可能的,時琛,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爹娘他們呢,他們如何了?可有大礙?”
眼看著林時琛眼中的悲痛是擋也擋不住,宛雲再也忍不住,歇斯底裏的哭喊著:
“你說話啊,時琛,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你別這樣不說話,我心裏害怕,時琛,你說話啊,你告訴我啊!”
宛雲哭著喊著,林時琛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隻好將人緊緊地摟在懷中安慰,可不妨,宛雲一個使勁,便將他推了一個踉蹌。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宛雲身著火紅的嫁衣,身後跟著好容易緩過勁兒來的甘蘭,已經跑的不見人影了。
林時琛嘲諷一笑,自己盼來盼去的婚宴,到底是,被搞砸了。這或許,就是那人想看到的吧,不管如何,他都不會讓自己好過,讓自己身邊的人好過。
宛雲赤著腳在大街上飛奔,奔著那濃煙滾滾的忠衛侯府去,這個時候,路上沒有行人,隻有宛雲,心裏不停地催促自己。
快一點,再快一點,她想要知道,忠衛侯府,到底如何,她的家人,又可否安康。
一路上,宛雲不記得自己摔了多少次,也不記得,自己忽略了多少,隻知道,當她再次意識回籠的時刻,身邊是擔憂不已的鄭繁睿和甘蘭。
“表妹,你別著急,我都知道了,握這就催著馬車再快一點,你別怕,姑母他們,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會沒事兒的。
更何況,侯府那麼大,下人們平日裏,也是知道預防走水的,今日是你的大日子,你這樣跑出來,隻怕是不妥。
待你看了姑母他們都安然無恙之後,我再送你回時府如何?”
鄭繁睿一邊說,一邊看著宛雲的神情,隻見宛雲的眉間,充滿了焦急,讓他心裏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