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想吐嗎?”葉箏背著她,慢慢往車停的位置走過去。
伊小草打了一個很長的酒嗝兒,張開嘴試了試,好像沒有想吐的感覺,“不想。”
男人完全不知道趴他背上的人兒剛剛試圖醞釀了下“吐意”,他隻知道他的小丫頭就算醉了,也很安靜很規矩。
伊小草的小肉爪摟緊了男人脖子,男人走一步,她就喚一聲叔。
聲音軟軟的,一直喚叔喚個不停。
這麼長時間沒見,葉箏簡直要被她喚得心口發軟。
可發軟歸發軟,該教育小孩兒的還是得教育。
葉箏稍稍往上顛了顛小丫頭,“丫頭,冷嗎?”
“不冷,叔的背暖烘烘的。”伊小草把半張肉臉貼他背上回道。
葉箏唇角剛勾起來一點,又迅速地扯平了,“丫頭,以後不可以再像今天這樣在外麵喝酒了。”
“為什麼?”伊小草小鼻頭蹭了蹭男人的脖子,小臉兒鼓了鼓,“菲菲說我們已經十八歲了,可以喝酒了。”
葉箏眉心一抽,看來得從袁菲菲這個源頭教育起才行,“叔沒有不讓你喝,女孩子在外麵喝醉酒很危險,以後有叔陪著才能喝。”
被夜風這麼一吹,伊小草有點兒酒醒了。
她心虛地垂下去小腦袋,耷拉在男人厚實的背上,乖乖認錯,“我知道錯了,叔。”
“還有哪兒錯了?”男人的聲音聽起來跟平時沒啥兩樣,不疾不徐的,可偏偏讓背上的小丫頭整個人都更心虛了。
“唔……不該和叔撒謊。”伊小草趴他背上慫唧唧地繼續承認錯誤。
葉箏恩了一聲,繼續問:“還有呢?”
還有?
伊小草蹙著小眉頭使勁兒想了大概有十秒鍾,實在想不出來自己還有哪裏的錯誤沒承認到位。
“叔聽林姨說,你搬到學校住了。”男人把她放副駕駛上,一邊給她扣安全帶一邊開口說道,語氣很平靜。
聽到她叔這話,伊小草還帶著三分醉意的眸子飄啊飄的,顯出來幾縷心虛之色。
虛,心裏發虛。
“對不起,叔,我不該在叔不在的時候,擅自搬離到學校。”趁主人不在的時候,肆意在主人家裏進進出出的……確實是有點兒不禮貌了。
葉箏默認不語。
男人不說話,小丫頭就以為叔是在怪自己,本來見到男人興奮的心情……也有點兒降下來了。
一大一小齊齊沉默。
伊小草整理好有點兒低落的心情,對葉箏道:“叔,我本來是想回學校先小住幾天的,所以就沒和叔說,沒想到……沒想到叔今天就回來了。
叔,我的傷現在已經完全好了,既然我現在已經可以正常行走了,也就沒有理由再繼續住在叔家裏了。
謝謝叔這段時間管我吃管我住的,等我這個月底過了十八歲生日,我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在學校附近找個兼職,到時候發工資了,發薪水日我一定請叔吃好吃的飯。”
臉色本就有點兒沉的男人忽地愣住,目光幽幽地看著她,英挺濃黑的眉一點點地擰了起來。
“所以,你這是要離開叔了?”他沉聲問。
他早知道這丫頭的傷會有恢複好了的那天,隻要傷一好,小丫頭遲早會離開。
正因為這樣,之前他甚至還壞心眼的希望她的傷……不要好的那麼快。
談到離開,伊小草也有點兒傷感,抓緊時間給她叔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