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在樓上聽著,不做聲,隻看著童川又加大了銀票。老鴇有點不知道怎麼辦的,回頭看了一眼蘇瑾,童川是什麼樣的人,很快就隨著老鴇的視線看見了蘇瑾,朝她站直,行了個禮。
蘇瑾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冷冰冰的說:“你家主子若那麼想要見到本公子,為何不自己來這醉月莊?”
她不是不知道,祁燁的顧慮,一個皇帝,夜裏逛妓院,這傳出去,確實不是件好事,而如果蘇瑾沒有猜錯,祁燁應該是在不遠處等著童川,那老狐狸。
“主子說,有點不方便。”童川仔細的看著蘇瑾,還是沒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見自己想要的消息,麵前這位公子,即使不是男子,那也不會是蘇小姐,記憶裏的蘇小姐,又怎麼會生得這般樣子。
雖然說,樣子還是挺美的。
“他不方便我更不方便,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我們醉月莊不做外出生意,而本公子,更是不會出去,叫他有事進來,沒事滾。”最後這句話,蘇瑾說得有點小心翼翼的,她其實是不想再見祁燁的,但是嘴卻是不受自己控製的,將祁燁名字給說了出來。
真是犯賤。
童川拿著銀票出去了,不一會蘇瑾便看見祁燁進來,在看著他進來的時候,心口就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很想拿大錘給自己錘死算了。跟在祁燁身邊的除了童川還有兩個其他的,蘇瑾盯著他們怔怔的看了一會,在祁燁快上樓的時候,終於神恢複了正常。
莫師傅那麼久以來的調教,也不是白白浪費時間教的。
“你就是莫顏?”祁燁走到蘇瑾麵前,盯著她問,眉頭稍稍皺著,果然不是自己的蘇瑾,她若是在這裏,而且是在這妓院裏,祁燁方才一定大發火了。
“在下便是,公子有事?”蘇瑾笑吟吟的行禮說道,眉眼之間絲毫沒有畏懼或者害怕,祁燁忽然伸手,抓著蘇瑾的手掌扳開了來看。
那隨時待命在蘇瑾身邊的阿龍阿虎二人見此,哪裏管對方是什麼人,隻拔出劍指著祁燁,叫他不要胡來,祁燁仿佛聞所未聞,直接打開蘇瑾的手掌來看,然而上麵空蕩蕩的,哪裏還會有那顆顯眼的黑痣。
當時莫師傅幫自己換容顏的時候,蘇瑾可是特意要求了,將全身上下明顯的東西,全部清楚了,包括手掌心裏的那顆痣,見到祁燁麵露著失望之情,蘇瑾輕輕的笑了笑:“放著滿院子的姑娘不要,一進來就抓著人家的手,這位公子也真的是有意思。”
阿龍阿虎握著劍的姿勢並沒有收開,一副隨時要了祁燁命的樣子,跟在祁燁身後的童川自然也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他們。
祁燁看了一眼阿龍阿虎,目光炯炯有神,體格看起來也很好,在看他們這氣勢,跟蘇瑾之間的感情,一定也很好,比如自己跟童川之間一樣。
“沒事,都收回來吧,一會叫客人看見了,反而不好。”蘇瑾淡淡的命令著,阿龍阿虎果然迅速的將劍收了回來,對祁燁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公子若是進來找姑娘要開心的,您到樓下去,自然會有媽媽帶著最好的姑娘來,若隻想要看看我手掌,你還是回去吧,我自然也是要休息了。”蘇瑾淡淡的下著逐客令。
“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祁燁冷聲問道,又幾乎了解了所有一般,蘇瑾一愣,很快笑著轉過身子來:“皇上就是皇上,來一趟醉月莊都是不同凡響,得,您進去吧。”
這一聲皇上,叫得童川有些拿不定主意,看來對方來頭不小啊。
“說吧,你到底是誰?”進了房間,祁燁問道。而蘇瑾卻是神情淡然的坐下來,還邀請了祁燁一起坐下來,慢慢的倒著水喝:“我是誰?我是莫顏。”
“張靜兒是你什麼人?”祁燁算是看出來蘇瑾的不畏懼,心下想著若是叫她對自己說實話,必須拿出點對方有關係,能壓得住對方的東西來,這才用張靜兒來問道。
蘇瑾就知道,在自己出現在永安的時候,祁燁的人一定會觀察到了自己,那自然也會關注到了張靜兒那裏,不過自己現在並不擔心,她知道,至少目前,祁燁不會對靜兒做什麼。
“什麼人?皇上不是都已經查清楚了還用得著再問我?”蘇瑾不緊不慢的說著,仿佛麵前坐著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皇上,而是路邊那個賣菜的大叔。
“你既然知道朕的身份,還敢用這等語氣說話,是活得不耐煩了吧。”祁燁說著,眼神卻沒半點想要處死人的意思,他還是帶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蘇瑾,他總覺得她身上有股自己很熟悉的氣息,可是麵前的人又不是蘇瑾。
“皇上又怎麼樣,進來了咱這醉月莊,那叫一個眾生平等,再說了,莫顏並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自然不會有什麼害怕感覺。至於皇上剛剛問的問題,那靜兒,她是我在野外采摘的一朵嬌豔野花。”最後這四個字,蘇瑾說得有點勉強,如果靜兒知道自己稱呼她為野花,不知有和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