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啊!”
“如果現在是滿月,前方的風景會更美。”雷樂深沉道。
“真的嗎?”
鷗鷺驚起。
“噓!把手給我。”雷樂伸手,女孩羞答答的把手遞向他。“過來。閉上眼睛,把腳慢慢踩在欄杆上。閉上眼,別偷看。”
“我沒偷看。”女孩嬌羞道。
“相信我嗎?”雷樂用堅實的胸膛做她可依靠的後盾,語氣溫和地說道。
“嗯。”女孩起先有掙紮,但過了半晌便放下戒備聽命於雷樂。
“好了,睜開眼睛。”
“我飛起來了。”女孩驚呼出來,看著眼前的美景,好像她就是一隻飛翔在夜空中的小鳥,無憂無慮、什麼煩惱都不複存在。十指緊扣,雷樂從來沒有過這般心跳加速的感覺,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和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待在一起。莫名的幸福感在一點一點填滿他的心,甚至他的思想還在鬥爭是否會自私的留住這個第一眼就中意的女孩。
女孩開心的笑臉不斷的在雷樂麵前留住那瞬間的美麗,他不願這美麗向煙花般綻放後就瞬間凋零。鼓起勇氣對她說道:“你……你叫什麼?”
“你是在問我的名字嗎?”女孩表情愕然,遲疑道。
“嗯。”
“我叫蔡玉珠,來自上海。”女孩退下欄杆,很正式的介紹自己。
“我是雷樂,潮州人,我的兄弟都叫我阿樂。”
“很高興認識你。”蔡玉珠主動伸出手要與雷樂握手,他靦腆的伸手去覆。“以後大家就是朋友嘍,希望在到香港之前,我們可以天天來這裏扮‘飛鳥’,一起欣賞月色。”
“如果你想,我叫船老大開慢點。”
蔡玉珠低聲一句“謝謝”,雷樂一怔,頓時收起了那副衝動的脾性。她背對他高舉一臂擺了擺,他傻傻地站在船頭不知所措。
“喂,明天你還會在這裏的嚎?”
“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雷樂的大嗓門驚醒在陳夢中的客商,蔡玉珠聽到船艙裏有人回應,蹲在地上忍不住掩口輕笑,回頭看他那副表情簡直是趣味無窮。
“我明天晚上還會來,拜拜。”蔡玉珠起身衝雷樂張張嘴,擺了擺口型,看得他目不轉睛,一臉的迷糊。
“喂,說國語好不好,口型看不懂了。”雷樂小聲嘀咕著,蔡玉珠悄悄跑上塔樓,向他揮了揮手,轉身進房。
天色蒙蒙亮時,客輪航行了一夜,衝破了海上的大霧轉舵最近的港口休憩。客輪慢慢泊進離香港不遠的威台港。海麵上像是被織了一張大網,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為線織出金色的漣漪。
早起的雷樂坐在船頭邊上吃著船痞老大送來的早餐,蔡玉珠站在塔樓上伸了個懶腰,慵懶的神情掃向他的脊背,順勢又瞅了瞅他手裏的熱包子。
陳述帶著雷勇端著早餐坐到雷樂身邊,蔡玉珠準備下去又卻步。
“昨晚睡得好嗎?”陳述問道。
“樂哥昨晚好像做花花夢了。”雷勇眯起眼睛笑道。
“臭小子,就你多事。”雷樂有點靦腆,伸手要排雷勇。
“哦!我的阿樂長大了,看來是要娶個老婆來持家管你了。”陳述一邊美滋滋的吃包子,一邊調侃著雷樂。
蔡玉珠忍不住想要知道雷樂究竟在和陳述、雷勇說些什麼,不顧自己的身份主動靠近,伸手在餐盤裏拿起一個包子小口小口填進嘴裏。
“姑娘?”陳述詫異道。
“阿爸,我們認識的。”雷樂起身,站在蔡玉珠跟前體貼道:“昨晚睡得還好吧?”
蔡玉珠點了點頭。
“她是啞巴?”陳述一臉茫然的說道。
“不給他吃包子,給你吃。”蔡玉珠伸手奪下陳述手裏的包子塞給長大嘴巴流口水的雷勇嘴裏,雷樂難色的看著,幫親輕色,重色勢必輕友,糾結的左右為難。
船痞老大帶著兩個兄弟向雷樂走過來,見到蔡玉珠也在,恭敬的行禮:“大小姐,老爺早上從香港發來的電報。”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