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邪已經感覺到胃裏隱隱暖了起來,身上的傷口也不再流血了,甚至連痛感都減輕了許多。
那顆藥丸果真有奇效。
她估計暫時不用死了。
明若邪向來恩怨分明,搶了人家這麼貴重的一顆藥確實有些理虧。
聽到司空疾這麼問,她坐在他身上微微偏頭,想起了什麼。
“你不是來選妃的嗎?”
雖然她實在是不明白他怎麼會來這種地方選妃。
“是又如何?”
“為報一藥之恩,我讓你選。”
“嗯?”
“我當你的王妃,如何?”明若邪頗有耐心地再次說道。
再打下去,有藥她也難活了。
雖吃了藥,但身上的傷太重,體內又還有劇毒未解,她身無分文,憑著自己難以離開此處,離開了也沒錢治傷解毒,倒不如做一做縉王妃,還有機會活命。
司空疾眸底閃過一絲不明的光。
他咳了兩聲,說道:“本王的王妃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天亮前便要上金鑾殿求得皇上賜婚聖旨。要是應付不了皇上與百官的刁難,極有可能人頭落地。”
明若邪皺了皺眉,“那還是算了,我不想找死。被我搶了藥你還是自認倒黴吧。反正,黴著黴著你就習慣了。”
這句話剛落,一陣天旋地轉,司空疾抓住她後衣領一拽,同時一個翻身。
形勢再度扭轉。
明若邪又被反壓。
這一次,輪到她聽到“哢嚓”一聲骨折響。
她側頭,對上了正靠在她臉畔的一張布滿皺紋的老嫗的臉。那臉是黑灰的,都起了屍斑了。
這張臉離她的臉極近。
腐臭味衝鼻直嗆。
司空疾捏住了她的臉,將她臉扭過來。
這到底是什麼女人啊!
離那老嫗的臉那麼近,她竟然還看,竟然還瞪大眼睛看得那麼仔細!
“本王還是剖開你的肚子扒開胃找回那顆藥吧,此時藥應該還在。”輪到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手掐在她的咽喉上。
“扒拉出來你還敢吃?”
“本王寧願把藥扒出來喂狗,也不便宜了你。“
司空疾手在腰間一摸,竟然真的抽出了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來,尖鋒抵住了明若邪的胸口。
明若邪能夠感覺到那匕首的冰涼和銳利。
這個縉王與傳說中的不一樣,不是弱得隻會咳嗽。
至少這一瞬間,明若邪能夠感覺到他是真的有可能一用力把匕首刺進她心髒,然後把她剖了。
她身受重傷,又中劇毒,實在也已經沒有力氣。
再纏鬥下去隻能死。
“咳咳咳,王爺,我想了想,一藥之恩還是要報的。”明若邪毫無節操地改了口。
司空疾的眼底笑意隱隱,很快掩了下去。
抵著她的刀尖退了退,他咳了兩聲,“你怎麼準備報恩?”
“陪您上金鑾殿,拿到賜婚聖旨。”
“就憑你?”司空疾神情懷疑。
“王爺現在有其它選擇嗎?”明若邪掃了他一眼,都被逼到死人堆選妃了,他的處境能好到哪裏去?
就這還敢嫌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