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又灰又黃。

明明在她的肩膀上站著那麼一隻烏鴉,她卻像是毫無察覺。

甚至,也沒有伸手去趕那隻鳥,就憑它站在自己肩膀上。

司空疾的咳聲低了一些,他抬眸,對上了明若邪的眼睛。

那雙眼睛依然黑亮璀璨。

“王爺怎麼說?”明若邪驀地對他綻出一個笑容。

星墜和朱管家這個時候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星墜本來就是格外不讚成司空疾娶明若邪的,現在出了這麼詭異邪門的事情,他更是恨不得趕緊把明若邪送走。

可是,要把明若邪送回沉仙嶺——

那裏可是亂葬崗啊。

他們心裏都明白,把她送回那裏去,她就活不成了。

之前她受多重的傷,那不關他們的事,可是現在要把重傷的她送到那個地方去,就跟他們要殺了她一樣。

所以,星墜一時間話也噎在了喉嚨間,有些說不出來。

朱管家也是這麼想的。

現在把她送回死人堆,她絕對活不成。

但是要留她下來.

她剛剛進王府第一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讓她留下來以後還會出什麼事啊?

王爺可經不起折騰。

司空疾咳了幾聲,說道:“本王不能抗旨不遵。”

也就是說,她已經是皇上賜婚的準縉王妃了,他不能抗旨。

“可是王爺要怎麼跟外麵的百姓交代?”星墜咬了咬牙。

明若邪突然就看向了剛剛在地上爬起來的香草,綻出了一個惡魔一般的笑容。

“把香草送出去如何?”

“什麼?”

眾人都震驚地看著她,隻覺得她是瘋了。

星墜剛才雖然看不慣香草舍了明若邪要來接近王爺的行為,但是要把香草送出去這樣的決定,他也覺得肯定是瘋了。

“你是說,把她當作你.司空疾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讓明若邪打斷了。

“錯。她哪來的資格頂替我。”

香草一口血差點被氣得噴了出來。

沒有資格頂替她?

“我的意思是,把她送出去,告訴外麵的人們,這些烏鴉是她引來的。”明若邪笑吟吟地看著香草。

香草瞳孔一縮。

“明姑娘,奴婢與您無冤無仇,您不能這樣害奴婢啊。”

司空疾眸光深深。

“人們又如何相信,這些烏鴉是她引來的?”

明若邪說道:“這個很簡單啊,隻要她走到哪裏,這隻烏鴉便跟到哪裏,人們肯定就信了。”

這麼一來,人們就不會說這些烏鴉是她引來的了。

香草很是驚恐,但是卻強自鎮定地站在那裏,“明姑娘,現在這烏鴉明明是跟著您啊,這些烏鴉分明就是您引來的.

說它跟著香草,那不睜眼說瞎話嗎?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它想跟著你呢?要不然我們問問鴉兄自己?”

星墜瞪大了眼睛,這女人是瘋了嗎?這樣不祥的烏鳥,她竟然喊它鴉兄!

明若邪唇角勾起一個極薄的笑意,那笑意莫名地讓香草覺得心突突地跳。

似笑非笑,帶著邪氣。

她覺得這樣的明若邪很可怕。

而在她驚悚和不安的目光中,明若邪緩緩地抬起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