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的進出入口都在這隻衣櫃。
衣櫃擺在房間內,為了不引人注意,它也隻能是正常衣櫃的尺寸。
出來一個,消失一個。
這間臥室的黑暗,宛若能夠將人吞噬掉。
“六子,你小子去哪兒了?”
“二狗,你人呢?不是讓你跟六子一起去守著門窗嗎?你們敢不聽話,回去看老板娘怎麼收拾你。”
“水鬥……水鬥……你快點過來幫我一把,我卡住了……”
一時間,房間內嘈雜無比,好像所有人都忘記了他們來這兒的目的是搞一場偷襲。
當然,很快的,聲音迅速的消失不見,室內又變為了一片寧靜。
此間為凶宅。
直到深夜時,倒真的有點凶凶的意思了。
顧惜年坐在床上,緩慢的從剛才入睡時所做的那夢境裏回過神來。晚餐是瓊霄和震華一起煮的,鮮美的小餛飩,還加了一點點的小蝦皮進去,一口一個,味道絕了。
縱然胃口很一般,顧惜年還是吃了一小碗。
吃飽了以後,人自然變得懶懶倦倦。
也不管此地是在何處,該回去休息的時候,她也就倚在了床上,靜靜的入了夢。
夢裏,戴著麵具自稱為段小白的男人,與那風華絕代的唐王合二為一。
他與她十分的親近。
隻是她似乎永遠都無法分辨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哪個。
醒來時,房間內的短暫嘈雜也沒有影響她的失神。
等到女侍過來報告時,顧惜年才輕應了聲。
“其他人那邊怎麼樣了?”
女侍回答:“目前還沒有消息。”
“你們繼續在密道跟前守著,沒準等會又能釣一條大魚出來。”
顧惜年攏了攏衣衫,由著女侍幫自己穿好了鞋子。
她打開了門,朝著外間走了過去。
院子裏,仍是那麼的安靜。
但實際上,卻是已經聚集起了許多人。
走來走去的那些是女侍衛,她們的腳步放的很輕,幾乎不會發出任何聲音,就怕打擾到了房內的還在“處理正事”的其他姐妹。
而頹然跪在地上的也有不少,他們大多是被五花大綁,尤其是兩根大拇指用細繩勒著,倒背在了身後,捆了個結結實實。這些人的嘴裏,全塞著各種各樣的雜物,明顯能看出來是隨手一拿就塞進了嘴巴裏,什麼汗巾、襪子、枕巾什麼的,隻要能不出聲,逮到什麼就塞什麼。
當然,這還隻是被珠玉抓到的那一波。
被震華給逮到的人,一人一顆啞藥,直接塞嘴裏,就算是想發出聲音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但若是覺得落在震華手裏的人比較慘,那是沒看見瓊宵那邊逮到的人,個個都是重傷,吐著血被抬了出來,不用嘴裏塞東西更不用捆綁,往那兒一扔,連呼吸都困難,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斷氣了。
不用想,這全都是小和尚的傑作。
他是牢牢記著顧惜年的話,瓊宵學醫,心生慈悲,手上沒沾過人命,所以便類推為瓊宵身邊所有的人都是嬌滴滴的姑娘家,不好出手打人。
姑娘們不好出手,他這個和尚是沒有半點顧忌。在密道口的左側盤膝一坐,出來一個就拍人家一掌,拍到哪裏算哪裏,黑暗中毫無預警的就是那麼一下,往往直接就能把從密道裏爬出來的人給拍飛出去老遠,根本不耽誤後邊的人出來。
瓊宵身邊的那些女侍衛,從始至終,隻做了抬人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