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其實顧惜年早已知道,但她還是靜靜的在聽,偶爾輕輕的挑了下眉,喃喃問:“然後?”
瓊宵的眼神迅速的從盛宴行那邊掠過,開口說道:“這些人雖是從欽天監出去的,卻也並不是個個都無比忠誠,小鎮上,全都是這些人馬,卻隱隱好似是分成了三股勢力,在分頭互相製約著。王妃的嫁妝,就在勢力最大的那一股人馬手中,而當日攔路打劫王妃的匪賊,目前也被歸納入了其中。”
顧惜年冷笑:“匪賊是欽天監的人?這倒是,令人很意外。”
“是欽天監的人,但不一定是大神官的手筆,屬下詳細審過了客棧那個掌櫃,以及兩個店小二,三個人的說法極其類似,說大神官自從來到巒山之後,便已不理會俗事之事,甚至極少會出現在人前,因此才會一直有人傳言,大神官已經得了道行,隨時都可能會飛升而去。雲頂天宮的人,也不會出來辟謠,傳的久了,各種版本都有,神乎其神的。”
其實她們剛一來到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許多極其離譜的說法,大神官分明是被當成了活在人間的真神。
再加上,大神官的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幻術,不動聲色之間就能蒙蔽人的眼睛、鼻子、耳朵,甚至還能先一步的在人的心裏邊種下一顆種子,進而去左右人頭腦的思考。
顧惜年到此,幾次被引入其中。
連她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都會被瞬間勾扯入局而不得解脫,就更別提普通的信徒了,雲頂天宮真的想營造一種唯我獨神的感覺出來,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客棧內偷襲我們的是另一股更加貼近神殿的勢力,他們更加忠誠於雲頂天宮,大部分經營所得,都會送回到欽天監來,並且還要負責平日裏往山上送一些日用補給。”
顧惜年點了點頭,給了瓊宵一個手勢,讓她繼續。
“另外還有一股隱藏的更深的人馬,喬裝打扮,混入到了從四國之中趕過來的信徒當中。這夥人更加的隱蔽,幾乎很難被發現,若不是大神官突然現身在小院,屬下等人怕是也很難發現他們的蹤跡。”頓了頓,瓊宵忽的向盛宴行一抱拳,先恭敬行禮,而後才道:“銀覺大人最早察覺到了一樣,若非是她一路保護,連我們也要著了道。”
“對你們出手了?”顧惜年神情冷峻。
“幾次偷襲,人數不多,但武功頗高,招招都是奔著要害,為的是取命。屬下想不通的是,無冤無仇,為何就這般不依不饒的下死手。而且被這般不依不饒的糾纏,心裏邊有些惱,便自作主張,決定要探一探對方的底,未請示過王妃的意思,擅自作出決定,還請王妃見諒。”瓊宵一直是習慣了喊顧惜年為“主子”或是“大姑娘”,突然一板一眼的換成了喊“王妃”,她有些不自在,幾次都差點喊錯了,神情間僵硬的很。
顧惜年自然而然的朝著盛宴行望了過去。
“此事,王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