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66章 不同的彼岸花圖案(1 / 2)

孟然徑自走到長桌頂端,拉開長椅,坐了下來。他手裏握著一枚金屬打火機,卻並不點煙,隻是在桌麵上反複叩擊著,掃了一眼在場眾人,凜冽的目光裏夾雜著一股凝重。

“吵啊!剛才不都吵得很起勁麼?”

“砰”的一聲,孟然拋開了指間的打火機,語氣中的怒意陡然顯現。

距離吳瑕考入警校那一年已足足過去了七八載,當年那位年輕的副局長亦從二把手位置,晉升坐上了市公安局的頭把交椅。此刻經他一喝,會議室裏舉座皆靜,無人發聲。

孟然厭惡先前的爭吵,也排斥現在的沉寂。所謂陽極陰動,此消彼長,在一場需要客觀發聲的重要會議上都算不得好事。

所有人都沉默著,等待著孟然發話。忽然之間,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眼前的僵局,聶冰並不受上級那股強大的氣場所脅迫,看了一眼屏幕,自行接了電話,在一桌人的注視下邊聽邊記,很快掌握了一線信息。

“好,立刻把屍體運去屍檢房,盡快出具完整的驗屍報告。”

聶冰說完掛了電話,環視一圈,直入主題:“法醫中心打來的電話,經他們初步判斷,女死者年齡在20至25歲之間,屍體被肢解成12大塊,屍斑多數呈現在背部和腿部下側。死者額頭有青腫外傷,頸部也留有多處掐痕和抓痕,手腕上有捆綁造成的淤青和擦傷。左側鼻翼穿有鼻釘,兩處耳垂各有3個耳洞,十指均做過美甲,有多片已經斷裂,前胸位置刺有一片紅色的彼岸花紋身。”

“彼岸花紋身”幾個字一經出口,邊上的楊嚴震不禁渾身一顫,即刻側身追問:“聶總!你剛才是說……死者胸前的彼岸花圖案是紋身,不是紅斑?”

兩個小時前,楊嚴震被緊急叫去了拋屍現場,等他抵達海濱公路時,卻因屍塊已被法醫組隔離,而沒能親眼看到那片盛開在死者胸前的彼岸花。這時聽聞聶冰聲稱那大片紅花是紋身圖案,他不禁心頭一涼,語氣也難以掩飾地帶上了一絲遺憾。

“彼岸花?”原本還震怒非常的孟然眉頭一擰,立刻把思緒投入到了案情之中,“照這麼說來,4.11案很可能和十一年前的那幾樁失蹤懸案有關……”

“法醫組正在去往屍檢房的路上,具體死因和更多細節暫時還不能確定。”聶冰就孟然的疑問接話答道,“我調閱過‘彼岸花係列失蹤案’的幾摞卷宗,當初的報案人共計來自五個家庭,原始口供分別記錄了他們對失蹤家屬的特征描述,共同點除了都是中青年女性之外,另外還有一處至關重要的地方,那就是所有失蹤者的胸口上都長有一片類似彼岸花的紅色斑紋。”

聶冰略作停頓,給出了初步分析:“依照案卷口供,報案家屬都十分肯定,失蹤者胸口的那片紅斑是從皮膚裏長出來的,並不是刺青紋身,這和4.11案有著明顯區別。”

說著,聶冰又扭頭看向了身旁怔怔出神的楊嚴震,問道:“楊支,你夫人也是當年的失蹤者之一,你還記不記得她身上的彼岸花痕跡,到底是紅斑,還是紋身?”

一抹曼妙的白淨軀體在楊嚴震眼前一晃而過,他痛苦地閉上了眼,回憶著妻子失蹤前的影像,幾秒後複又睜開,艱難地開口,語氣皆是沉重:“我確定那是紅斑,並不是紋身……在我妻子失蹤以前,那一大塊斑就長了有三四個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