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那小子已經來到長安了?”
太極宮武德殿裏,李世民正在聽取百騎司統領閻訶的密報。
“回稟陛下,縣伯先是在昭國坊附近與原國公之子史懷壽發生了衝突,然後才去了郢國公府上,似乎也差點與郢國公之子發生摩擦,所幸被郢國公之女及時阻攔了下來…”
李世民聽得目瞪口呆,這小子,才剛來長安城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就這麼能惹事?
“史懷壽?那小子不會動手打人了吧?”
閻訶表情有些不自在,吞吞吐吐的答道:
“縣伯的確先動手打人了,原國公府上傷了三個家將,史懷壽也被…也被縣伯踹了一腳…還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莫非這豎子還傷了其他人?!快快從實說來!難道你還想為舊主之子盡忠不成!?”
李世民一拍桌子,怒不可揭的站了起來,嚇得閻訶連忙拜伏在地,口稱不敢!
“回稟陛下,縣伯打了人自稱是天水郡公權弘壽之子權旭,還…還揚言史懷壽要尋仇就去戶縣縣衙…”
李世民聽罷啞然失笑,這混賬,打了人還不敢認,居然把黑鍋戴在別人頭上,著實滑頭!
而閻訶嚇得大氣都不敢多出一下,他早年一直是敬君弘的部將,敬君弘戰死後,連同左屯營其餘將士一同成為了新衙門百騎司中的一員,對於舊主的遺子,內心天然有一種親近感。
“權旭?可是那戶縣新任縣令?好膽,竟敢冒充起朝廷命官來了!”
李世民雖然口中咬牙切齒,但麵上卻是帶著一絲微笑,這讓閻訶心中更加忐忑,弄不清這位陛下究竟打算如何處置此事。
“他為何與那史懷壽起衝突?”
李世民心中非常好奇,初來乍到怎麼就跟人家對上了?以自己這幾日的觀察,這敬玄不像個喜歡惹事生非的人啊…
閻訶連忙把敬玄與史懷壽發生衝突的細節如實稟報給李世民,連敬玄當眾質問原國公史萬寶為何不救淮陽王李道玄的話也原封不動的轉達了出來。
李世民眉頭一挑,這小子怎麼好端端的問這個?李道玄之死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可當初受形勢所迫,自己那會兒還隻是一名親王,很多事情都不能如自己之意,難道這個黑炭頭竟不知道史萬寶是淮安老王叔李神通的人麼?
就這樣還想娶人家外孫女?
“閻訶,你跟在朕身邊多久了?”
李世民突然轉頭,意味不明的看向這名胡子拉碴的屬下。
閻訶心中一顫,連忙恭恭敬敬的答道:
“回稟陛下,三年有餘了…”
“朕對你如何?”
“回陛下,陛下對閻訶恩重如山,閻訶願結草銜環,做牛做馬以報陛下之恩…”
閻訶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趴在地上就差發誓賭咒了。
“不會說話就少說話,什麼結草銜環,說出去也不怕貽笑大方。”
李世民似笑非笑的拍了拍他的肩頭:
“既然如此,那你出宮去吧。”
閻訶一愣,以為這位皇帝陛下要對自己痛下殺手,百騎司向來是個隻進不出的地方,還沒見誰能安安穩穩的走出去過太平日子呢,急忙向李世民展示著自己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