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訶現在慌的一匹。
他本來在隊伍的最後頭充任臨時的軍需官。
棺材中的死者用不上,但那麼多活人牲口總要吃飯。
畢竟這麼多民夫同時上路,一路耗費的糧草也不少,所以必需要有專人來看守,預防突然從哪冒出一群饑腸轆轆的流民山賊來搶奪什麼的。
就在他瞪大了眼睛四處觀察時,冷不丁在一顆樹後發現了迷翻自家少爺的女賊偷!
好家夥,先前遍尋你不著,這會兒居然主動送上門來!
閻訶如何肯錯過,立刻拍馬衝了上去,也沒帶人,在他看來一名靠迷藥偷東西的賊子,讓他這位前任的百騎司統領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很快他就後悔了,那女賊偷明明近在眼前,自己騎著馬愣是追不上!
等跑到一片林子中時,那名腳下生風的女賊偷忽爾又停了下來。
正待喝問,對方突然轉過身來,笑嘻嘻的模樣讓自問見過不少美人兒的閻訶也不免愣了愣神。
這還是那個嘴角被人劃開的醜丫頭麼?若非閻訶認得那對眸子以外,根本就像是完全兩個風牛馬不相及的人,隻因眼前這個妘姬實在太過美豔了,一瞥一笑間,配上那對動人心魄的眸子,像一隻擁有魅惑本領的女鬼…
閻訶被她盯得口幹舌燥,心裏慌得如同有萬千野馬奔騰而過,竟然結結巴巴的道:
“呔…呔!大膽…女…女賊,還不將我家…少…少爺的兵器還來!”
閻訶完這句話,心中突然想起百騎司的檔案裏,記載著綠林草莽有一種能夠易容的秘法,這妘姬,莫非是綠林中人?
妘姬輕輕一笑,頗有一絲煙視媚行的味道在裏麵,隨手從腰間解下敬玄的電棒,在手裏旋轉如花,蔥白的手指衝傻裏傻氣的閻訶勾了勾:
“有本事…你過來拿呀?”
閻訶吞了吞口水,心一橫,幹脆跳下馬,抽出佩刀十分謹慎的朝妘姬走去。
見他實在太過心翼翼,妘姬嘴角浮現出絲絲嘲諷:
“就這點膽子也妄想取回你家少爺的東西?”
話音猶在耳邊,閻訶卻已經感到一陣香風襲來,身子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原本站在十數丈開外的妘姬已經殺至跟前!
閻訶隻來得及護住周身要害,根本抽不出空當來反擊,整個人如同一隻沙袋,被妘姬一棒子給掃到腰間,身子在空中甚至轉了一圈,然後才重重摔在地上!
好快!
閻訶心神巨震,以自己的身手竟然接不下她一招?!縱容有自己大意的成份在裏麵,但對敵經驗豐富的閻訶仍舊能判斷出即便自己用盡全力,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想到這裏,閻訶整個人都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失去了鬥誌,這回算是徹底栽了,隻盼著少爺看在自己忠心為主的份上,能給家裏的妻,多發點撫恤啊…
不過妘姬似乎並不打算馬上殺了閻訶,隻見她蓮步輕移,掌中電棒牢牢抵在他喉心處,冷聲問道:
“太平縣伯現下如何了?”
閻訶一愣,下意識的就以為這妘姬還想去偷襲自家少爺,立刻換上一副猙獰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