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瘋鳥接二連三又飛回了樹杈。
我們三個睜眼看著這一幕,大氣都不敢出,遠處又傳來了白癡李的喊聲,問發生什麼事了,曲意隻是讓她不要過來。
過了許久,曲意小心翼翼走到那具遺骸前,用樹枝翻了翻,找出打火機,我知道他要做什麼,便抱了一捧樹葉遞給他。
他脫掉襯衫,包起樹葉,點燃,用力的拋出。
火團一落地,立刻引燃了滿地落葉,進而樹也著了,熊熊大火很快燒到了那群鳥。
“注意,跟著我跑!”
說著,曲意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周勇猛一看,也伸手抱住了他另一隻胳膊。
誰知拿好架勢後,卻發現那些鳥根本不動,雖然被烤的吱吱亂叫,卻就這麼挺著被燒死。
一股股濃烈的惡臭傳來,嗆得人眼睛都是辣的。
我們回到海邊時,白癡李欣喜的迎了上來,對曲意好一番噓寒問暖。
說她聯係到人來營救我們,好擔心啊,曲總您沒事可太好了啊。
我了個大擦。
“天不亮船就到了呢,來來,喝口橙汁,您看您嘴唇都幹了。”她說。
海邊停著一艘白色快艇,上麵寫著:中國搜救
糊弄傻子呢你!
那兩個大小姐,也早就在船上了。
此刻,最興奮的,莫過於周勇猛了。
歡呼一聲就奔了上去:“呦吼……得救了……我們得救了啦!”
我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
這整整一天一夜啊,弄得我隻想痛快的大哭一場。
我們七個人,恐怕誰都不想再經曆一遍。
然而事情遠沒有結束。
上船後,救生物資一應俱全。我換了身衣服,吃了些東西,然後喝了好多水。
回到九龍港口時,我的小綿羊仍老老實實地栓在欄杆上。
下船之前,大總裁囑咐了,放我和白癡李三天大假,帶薪的。
我問他準備去幹嘛,他隻是笑,卻不回答我。
其實不說我也知道,找那個什麼千羽了。
所以我沒有問他那個什麼千羽的情況,權當死掉了。
不是姐惡毒,這是正常心態好不好?
再說了,又不會真的實現,想一想總是可以的吧。
回到家後的第一晚,總像不太真實一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直到很晚很晚,腦子裏仍是反複放映在島上的一幕幕。
後來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做了一整夜的噩夢,夢見自己又被一股怪風卷回了荒島,那些瘋鳥瞪著紅眼迎接我,我沒地方躲啊,被啄了一口,然後就渾身刺癢難耐。
禁不住,我抓了一把。
這一抓,竟然在抓痕上,紛紛長出羽毛來,嚇得我啊一聲大叫,然後就醒了。
我嚇壞了,即使知道是做了夢,也忍不住下意識的低頭去看。
還好……隻是噩夢而已。
但我的腿上,的確有好多紅痕,我也沒有多想,以為是在樹林裏逃命的時候,被荊棘掛的。
可是一連三天,我都做了同樣的噩夢,每每被驚醒,就這樣過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