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瀟瀟正自得意著,冷不防聽得宇文楉爆喝一聲:“夠了!簡直胡鬧!”徐瀟瀟跟宇文楉成婚二十年,從未見過他如此憤怒,一張溫潤的臉都扭曲變形了。“整天隻會關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真是婦人之仁,你以為自己多聰明,殊不知這是愚不可及,那宇文桓豈是那麼容易糊弄的,真是氣死我了。”
徐瀟瀟眼巴巴地望著暴跳如雷的宇文楉,她萬沒想到,自作主張的一舉,竟讓自己的夫君如此惱怒,心中不由一陣委屈,胸口憋悶得厲害,繼而一口鮮血咳出,她癱軟在地。宇文楉見狀,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徐瀟瀟的身體,大聲呼喚她的名字,一直沒說話的綺萱也忙過來,幫著宇文楉把徐瀟瀟抬到床上。
武陵王府頓時忙碌起來,大夫給徐瀟瀟診脈後,低頭半晌不語。宇文楉急了,催道:“愛妃的病情究竟怎樣,大夫但請直言。”大夫微微搖頭,歎了口氣說:“王妃的病乃是小時候種下的病根,這些年時時處在焦慮中,肝氣鬱結於心,已成不治之症,加上她又沒有堅持服藥,導致病情惡化,如今已病入膏肓。”
宇文楉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領,厲聲道:“你不是之前還說,愛妃的病或可轉圜嗎,怎麼今天又成了不治了,你再不實話實說,小心本王殺你全家!”大夫拚命掙紮著,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來:王爺息怒……
綺萱從旁扯住宇文楉,小聲道:“王爺,還是不要為難大夫吧,讓他給王妃救治才最要緊。”宇文楉鬆開手,哼了一聲,仍然威脅道:“王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務必將愛妃救回來,否則……哼!”大夫無可奈何地拱了拱手,爭辯道:“王爺,並非老朽不盡力,隻怕是……”抬眼跟宇文楉銳利的目光相碰,後麵的話不由咽了回去。
施針、開藥……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可也隻能暫時緩解病情,綺萱守在床邊,望著徐瀟瀟那張沒有血色的臉,此刻她顧不上考慮自己的事,隻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徐瀟瀟身上,盼著她能平安度過此劫。宇文楉則更是焦慮不安,繞室不斷地踱著步,長籲短歎。
一直忙活了兩個時辰,徐瀟瀟終於微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綺萱欣喜不已,輕聲道:“徐姐姐,你好點了嗎?”徐瀟瀟定定地瞧著綺萱,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歉疚之情:“萱兒,都怪我自作主張,想促成你跟王爺,昨晚命人把你送到王爺房裏,你恨不恨我?”
“徐姐姐,你別多說話了,好好養著,等你病好了,你跟王爺還有一世相守呢。”綺萱說到這裏不禁悲從中來。“一世相守……”徐瀟瀟不禁慘笑了笑,說:“人要知足,能跟他相守二十年,已是最大的福分,再求,就是奢望了。”她說著,握著綺萱的手,道:“你已是王爺的女人了,從今往後,我隻希望你跟他相親相愛一世,替我照顧他,替我陪著他,為他開枝散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