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過了十來天,綺萱始終想不明白,為何自己的記憶中有一段是空白,她的記憶正好停留在生辰那天。這些天裏,重俊再沒出現過,綺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失寵了,如果是失寵的話,她想知道原因。
鸞儀宮的所有人,都對生辰那天的事諱莫如深,就算是素心,也是躲躲閃閃的,似乎有很多難言之隱。沒有重俊的日子,才真是難熬,之前每天雖等到很晚,卻知道他遲早會來,所以於內心中有種安定,如今倒好,無論等多久也都沒有消息,鸞儀宮儼然就是一個被人遺忘的地方。
“素心,你說皇上什麼時候才會來呀?”綺萱支著下頜,一臉茫然地問。“大概,大概再過幾天就會來了吧。”素心低著頭打著絡子,心裏卻掠過一陣悲哀。
“他以前不會這樣啊,也不知是被什麼事絆住了,不過再忙也應該記得來看看我嘛。”綺萱不由煩悶起來,近來她總覺得煩悶,心慌得厲害。
雖是剛到春天,院子裏的桃花悄悄綻放了,綺萱獨自立在樹下,望著那漫天飄落的桃花花瓣,不由感懷起自身來,春來花落幾寒暑,隻剩伊人獨往來,回憶起往日的甜蜜過往,忍不住珠淚漣漣。
就在這時,綺萱忽然聽到墨兒的聲音傳來。“奴婢見過貴妃娘娘,”墨兒的神情有些急躁,連行禮也是匆匆忙忙。“墨兒,你怎麼來了,出什麼事了?”“我剛得知,廷訓被關起來了,皇上要處死他,你快去瞧瞧吧。”
綺萱不覺一愣,道:“阿俊為什麼要把廷訓關起來,是不是廷訓做了什麼錯事?”就因為記憶中那一段是空白,所以她不明白重俊為何會恨不得要殺廷訓。“哎,這其中的事,一句話兩句話哪說得清啊。廷訓雖不喜歡我,可我還是記掛著他的,他有什麼事,我心裏也不安,眼下隻有你在皇上跟前說得上話,所以我才鬥膽來求你,你親自去看看吧。”墨兒說完,又歎了口氣,道:“我是趁皇上午睡時偷偷溜出來給你報信的,我還得趕回去呢。”
綺萱哦了一聲,將手腕上的一隻翡翠鐲子脫下來,塞到墨兒手中,說:“多謝你傳消息給我,待會兒我就去見皇上。”墨兒假意推辭了一番,可綺萱執意要送,她也就收下了。
廷訓的性命生死攸關,綺萱不敢怠慢,素心見狀忙勸阻她:“我勸姑娘還是不要去的好,以免惹得雷霆之怒。”“可是廷訓於我有恩,他又多次救我,我不能坐視不理的。”
素心歎了口氣,說:“姑娘,你真的不知道皇上因何要取廷訓的命嗎?那是因為……”綺萱見素心欲言又止,心中疑竇頓生,再三追問,可是素心卻改了口,道:“不管怎樣,我還是勸姑娘不要貿然行事,那個墨兒所作所為,我總覺得不那麼可信,你還是提防著點吧。”
綺萱更加不解,不悅地說:“我在湯山行宮的時候,隻跟墨兒最要好,後麵雖然不得已分開,可是到底情分還在,她剛才來給我傳信,又是跟廷訓有關的,我哪能聽過就算,我要是連這點恩情都還不了,真是枉為人了,你不必多說,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