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烈已逝,不可不見天日。”
張九城看到蒙上灰塵的墓碑,伸手輕輕擦拭掉。
這是心懷敬重!
心有信仰!!
張蕭微微點頭,沿路所過之處,皆將墓碑上的灰塵抹去。
隻不過。
灰塵實在是太多了。
很難短時間擦掉。
老爺子,大伯,二伯等人,則無所作為,一路徑直朝張長征的墓走去。
對這些先烈視而不見。
“待祭奠完你太爺爺,我們將這些先烈的照片和名字上的塵土擦掉,讓他們好好看看的這九州山川和日月。”
於素之拍了下張蕭的肩膀,示意他先去祭奠太爺爺。
“這裏不是先烈陵園嗎?”
“難道就沒有人來打掃?”
“我記得,學校裏不是每年都會組織人來陵園祭奠,掃墓的嗎?”
張蕭心生疑惑,十分不解。
於素之苦笑了聲:“早就沒有了。就算是有,也就是過來走個形式而已!現在這些學生,一個個嬌生慣養的,哪還會掃地,擦地啊~”
所以。
這些先烈墓碑,就擺在這,無人問津,任由它蒙塵無光?
張蕭緩緩握緊雙拳。
這風。
寒的不僅是身體。
還有心。
“爺爺,我們來看你了。”
張之為,張之國等人,依次給張長征鞠躬,灑酒,眼中沒有什麼真情實感。
這,張蕭在一旁能看的出來。
至於張秋成,張冬雷,更是草草了事,走個形式罷了。
“嗬,又該三叔上場表演了……”
張秋成走到一旁時,靠在他媽的耳邊,小聲笑道。
張秋成他媽輕輕拍了下張秋成的肩膀,對他使個眼色,手卻放在嘴邊,強忍著笑意。
每年祭奠,張九城都跪在張長征麵前,淚如雨下。
即便情感再如何真實。
可在張秋成,張冬雷這小輩的眼裏,卻跟演戲一樣,太假了。
哭墳?
你祁同偉啊?!
張秋成聲音很小。
除了張蕭。
沒人聽到。
當即。
他看向張秋成的眼神,逐漸冷厲。
實在可恨!
大伯雖看不慣父親。
但終究是對自己不錯的。
張蕭原本是看在大伯的麵上,才不和這種家夥一般見識。
可現在……
他改變想法了。
像張秋成這種家夥。
留在戰區,實在不堪重任!
日後麵對史前巨獸。
指不定會和陳北玄一樣。
臨陣脫逃!
躲在百姓身後!
簡直就是戰區之恥!
“該告訴李牧臣,好好將這些不作為的官宦子弟給清理一番了!”
張蕭心中生出這個念頭。
便聽到張九城喊他過去磕頭。
禮畢。
張蕭起身。
便聽到一群嘈雜的聲音傳來。
抬頭一看。
是一個女老師,帶著一群中學生走過來。
還扛著一個紅旗。
“來,你們後麵的別說話了!”
“趕緊,我們在這裏拍個照片就回去了!”
“快點!別拖拖拉拉的!常曉宇,你沒見老師說什麼嗎?”
領頭女老師對那些學生們揮了下手,一邊大喊,一邊示意拍照。
“真煩人!這麼好的天,非要來什麼狗屁陵園來!”
“就是!晦氣!我本來還想晚上回去開箱呢,看來得明晚了!”
“哎我去,這麼髒!特麼的!老子一千六百多的衣服,沾上了墓地的灰!馬勒戈壁!”
“無語死了!我都沒塗防曬霜呢!學校真是有病,非要讓我們來及祭奠什麼先烈,這有什麼好祭奠的?”
“關鍵是還讓我們打掃!掃你媽呢!”
“行啦,行啦,我們拍個照就回去了,又不用真的打掃,坐坐樣子而已。”
這些學生們嘰嘰歪歪,罵罵咧咧的聲音。
充斥在陵園的每一個角落。
這一刻。
張蕭呆住了!
瞪著眼睛。
傻傻的望著那些口吐芬芳的學生們。
他從未想過。
現在這些學生。
他們對九州先烈,對曾經保家衛國,奉獻出一切的英雄們。
不僅不崇仰敬重。
反而厭惡至極!
輕視辱罵!!
這,這,這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