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死了。”
蘭斯有些驚恐地看了一眼譚晨,但譚晨好像沒有發覺他的異常,反倒是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眼中流轉著奇異的光芒,微微向前逼了一步。
“怎麼了?”
長長的籲了口氣,蘭斯使勁安撫下自己混亂的內心,重新把眼光放到了信紙上,下意識的隱瞞了信紙上的內容,隻把這當作來自譚晨惡劣的玩笑。
“沒什麼,隻是你這次來的太突然,嚇了我一跳罷了。”
重新平複好心情,蘭斯笑著回答道,他是個偵探,雖然是個三流,但也是見過大場麵的偵探,也有一段在生死之間行走的經曆,也正是那段經曆,更讓蘭斯否定了靈異的存在。
我信仰科學。
蘭斯默念道,也隻是把剛剛那股令心髒驟停的心悸當作剛剛看日記的後遺症,撫平被捏皺的信紙,在譚晨詭異的目光中,蘭斯默默地讀了下去。
“我已經不知道我死了多久,但是,蘭斯,你現在很危險,如果願意相信我的話······”
信到了這裏,又變得混輪無序,各種各樣潦草的字詞混雜在一起,讓人根本難以理解他的意思,好像是被人強行奪走了筆一般,在亂寫亂畫,直到這麼一大段鬼畫符的結尾,也是信紙的最底下,才有一段與前麵截然不同的字跡,工整,好像是由打印機打出來的一般。
“如果願意相信我的話,就往後退一步。”
蘭斯不由自主的念了出來,他疑惑地看著譚晨,譚晨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隻是僵硬的笑著。
退一步?為什麼?後麵不就是屋子裏了嗎?他想幹什麼?
盡管心中懷抱著各種各樣的疑惑,但身子比腦子先行了一步,試探性的向後退出,一瞬間,失重的恐慌感向他襲來,讓他不由的自主的揮舞著雙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漆黑的顏色籠罩了他的視線,那個“譚晨”好像離自己很遠,在上方看著墜落的自己,依舊是詭異的笑著,頭緩緩地扭動。
哢噠聲響在虛無的空間裏,那是骨頭斷裂粉碎的聲音,那個譚晨竟然把頭扭了一百八十度,整張麵孔倒著,原本善意的微笑也逐漸裂開到了嘴角,露出尖銳的牙齒,空洞的眼眸看著下墜的蘭斯。
黑色終於把“譚晨”所站立的那塊地方也吞噬,蘭斯隻感覺那快速的下墜感也消失了,好像漂浮在水中的感覺包裹了他,原先因為不適應而產生的恐慌也逐漸消退,曾經那不斷遊走在死亡線上的,作為一個偵探的冷靜也漸漸回到了他的腦海中。
可他盡管眼眸死死地盯著那個很明顯就不對勁的“譚晨”,依然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死命的揮動著手臂,那張雪白的信紙被甩了出去,漸漸地消失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中。
“當世界平衡已不在
準時之人已離去
站在這無人指路的城市
無力的看著末日的到來。”
“譚晨”的臉倒著,吱吱的笑,一邊笑著,一邊在這空洞的黑暗世界裏慢慢的走到了蘭斯的麵前,他的聲音顯得極為混亂和重複,好像無數個人的話語疊在了一起,傳進蘭斯的耳中,配上那詭異的麵容,讓人的嘔吐感更加重了。
血液從脖頸上流下,“譚晨”再一次的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語,蘭斯眼眸微微閃動,這是個謎題,他聽過,其實相當簡單,所需要的隻是廣博的見識罷了。
他想表達什麼?
“譚晨”的手慢慢的抬起,向漂浮的蘭斯靠近,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他預感到,自己要再不說什麼,恐怕真的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