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在璀璨的水晶燈下閃爍著銀光,安拉站在教堂的中央,她背後就是那座扭曲的神像。
刀鋒輕輕的劃開雪白的皮膚,小臂上浮現出了一個深可見骨的傷痕,血液汩汩的流淌,順著手掌滴落,在腳下彙成殷紅的血泊。
濃烈的血腥氣彌漫開來,這或許是對那個居住在城堡中的吸血鬼最大的誘惑,處子的鮮血甘甜又純粹,當然,僅限於吸血鬼那個奇怪的xp。
究竟怎樣才能快速的留下自己的氣息?
“撒……”
當範海辛問出這個問題時,蘭斯幾乎是脫口而出,但安拉不用經過腦子就可以猜到蘭斯要說些什麼,麵色陰沉的看著他。
蘭斯縮了縮腦袋,沒有繼續說下去,平白去招惹一個女人不明智,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女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手撕人類。
“是鮮血,森林當中受傷的動物逃不過死亡的命運,高明的獵食者會追尋著鮮血的氣味尋找獵物,不管天涯海角。”
範海辛掏出他那根皺巴巴的香煙,卷香煙的紙都要破了,露出幾根熏製的煙草,蘭斯不喜歡抽煙,這種味道會麻痹人的神經,影響判斷力,但是抽煙確實有助於人冷靜下來。
煙霧繚繞在教堂裏,蘭斯披上了範海辛的大衣,那土黃色大衣破損的衣角遮住了他的身子,範海辛很高大,他的衣服穿在蘭斯的身上稍顯寬大,但也不會影響動作。
掏出口袋裏的小刀,範海辛的臉色稍暗,蘭斯把他遞給了安拉,安拉則是掏出手槍,遞給了蘭斯。
“記得還我。”
他們的計劃很簡單,安拉作為誘餌,隻要把德古拉引誘進這個教堂裏,那麼這個有著巨大穹頂的教堂將會變成德古拉的葬身之所。
安拉站在血泊中,四周已經沒有人影了。
代表著中世紀貴族優雅的高跟鞋聲音響起,安拉的手垂著,血線從手腕處淌下,如此的美食當前,推開門的德古拉還是在神像的麵前保持了一定的矜持。
“看來,有位美麗的小姐要請我吃一頓浪漫的晚餐。”
掏出懷表,德古拉看著有著黃銅色澤的古老機械,笑了起來。
“現在是淩晨三點十分,雖然晚飯有點晚了,但很榮幸收到你這樣一位美麗女士的邀請。”
安拉眉頭灰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的左手緊緊的握著那柄小刀,手指泛紅。
“尊敬的伯爵大人,我為之前的失禮感到抱歉。”
或許是大門關上時的風,讓懸掛在教堂穹頂的巨大水晶吊燈搖晃了起來,七彩的光芒在其中折射,德古拉抬起頭,皺著眉頭看著被水晶倒映出無數鏡像的自己,似乎是在惱怒攪了他好性子的聲音。
“如果……如果我獻身於您,您會原諒我的同伴嗎?”
安拉的聲音在顫抖,她低下了麵孔,那自手腕淌下的鮮血讓德古拉舔了舔嘴唇,每個站在他麵前的少女都在害怕,恐懼是菜品的最好調劑。
水晶仍然在晃動,德古拉慢慢的走到這個紅發女人麵前,他盡量編製出一個溫柔的謊言,讓自己的進食能夠安穩些。
“當然,我會的,就像你為了吃牛羊來果腹一樣,我也隻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吃飽罷了。”
德古拉輕輕地伸出一隻手,他紫色的眸子翻騰著神奇的霧,好像要把人吸進去,捉住了安拉的肩膀,在兩人的喘息中,德古拉尖銳的指尖劃破了黑色的西裝。
雪白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氣中,安拉低著頭,她的身子在顫抖,在害怕嗎?或許不是,小刀已經緊緊地握在手中。
“機會隻有一瞬間。”
這話很多人說過,也是安拉信奉的話語,頭頂的水晶燈突然搖晃了起來,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猛烈,更加躁動,德古拉的動作微微一頓,他終於看見了安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