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翟騰越斜睨著自己的父親,冷哼一聲。懶得費口舌,他們之間隔了將近三十年,代溝太大了沒法溝通。“老頭子,你自己慢慢地做夢吧,我先出去了。”

走出老頭的辦公室,翟騰越突然沒了再工作下去的心情。可惡的老頭子,真搞不懂要那麼多的金錢幹什麼,生帶不來死帶不走的。這就是上流社會的貪得無厭,明明知道沒有什麼意義卻依然卯足全力去得到,甚至不惜一切手段。

不是他對母親不敬,但要他一生都對著一個像母親那樣的女人,還不如殺了他來得快。說話永遠柔柔軟軟的,什麼都是父親說了算,每天就跟那些富太太一起打麻將,逛逛街,生活的整個重心就是丈夫和兒子,對外麵的世紀一概不了解,更不說有什麼見識了。隻有父親才受得了那樣的枯燥生活,要是他,早就瘋了十次八次了。

煩死了,該找點什麼樂子調節一下心情呢?鷹眸突然放出一點驚喜的光芒,薄唇彎起一抹表現喜悅的弧度。腦子裏閃過那張清麗的小臉,還有她那可愛的動作和話語。沒錯,就找她!

那老頭搞的竟然是商業聯姻那種老套的把戲,他要是答應了,那就是宇宙第一傻子。

天天對著一個所謂的名流千金,扭扭捏捏,吃個飯還要故作淑女,一個米粒一個米粒地數,他不瘋了才怪。就算真的不得不結婚,至少也要找個可愛一點的,那樣就算沒有愛情,生活也不至於太無趣。就像夢憐月,不花癡,有點土,但很可愛……

大大的眼睛,彎彎的眉毛,長而翹的睫毛,小嘴嫣紅,微張的時候仿佛在邀請他人來品嚐……最重要的是,她是天生麗質,臉上沒有那一層厚厚的粉底,怎麼看怎麼舒服。也不是那種拜金的女孩子,拿著他的名片都沒有打電話來找他。難道她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名片上有寫啊?

他一向對女人沒什麼印象,反正那些女人會牢牢地記住他,見麵就迫不及待地自報家門。他卻記住了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女孩子,甚至產生了想再見到她的欲望。也許是在一堆虎視眈眈、狼子野心的女人當中,她是一個例外,一枝奇葩。

夢憐月正坐在電腦前,尋找著她喜歡的小說。她習慣到網絡上找一些好看的文章,然後打印出來,躺在床上慢慢欣賞。她對文字有一種天生的迷戀,特別是傷感的文字。

電話突然響起,夢憐月瞄了一眼,發現萬芊芊已經走過去接了,於是繼續專注於自己的事情。心裏感歎著,現在的小說越來越爛了,一點深度都沒有,而且千篇一律的瞎編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俗到了極點。

“月月,你的電話。”萬芊芊放下話筒,喊了一聲,接著爬回床上趴著翻看娛樂雜誌。

夢憐月頓了一下,側著頭想了想,才走過去拿起話筒。“喂?”應該是學謙,但他不是說今天有事情要忙,不會給她打電話的嗎?

“喂,還記得我嗎?”電話那邊傳來低沉的男性聲音,伴隨著一點笑意,讓人輕易地就聽出他的好心情。

“啊?你是——”夢憐月有點意外,用食指點點自己的腦袋,回想著這個有點熟悉的聲音。

“我們才見過麵,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真令人傷心!”“哀怨”的語氣讓人聯想到他捂住胸口抱怨的樣子,這樣一聯想,夢憐月馬上就想起來了。

“我知道你是誰了。翟大少爺,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呢?”她以為他要她的電話號碼不過是禮貌性的,沒想到他真打來了。

“嗬嗬……我就在你們學校門口,下來見個麵,怎麼樣?”

夢憐月略略想了一下。“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

“月月,是誰啊?”看到她手快腳快地換下睡衣,萬芊芊和龍夕雅都從各自的事情上停下來,好奇地探問。

“嘿嘿,不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