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小白這個樣子,肯定是沒辦法過正常的婚姻生活的。有哪個女子願意嫁一個神智像孩子一樣的男子,小白無法賺錢養家戶口,那就隻能靠妻子了。在這種情況下,再深的愛戀,恐怕也會隨著日子的推移而煙消雲散,最後也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藤子溟對小白,絕對是全心嗬護的。就算他們不能擁有正常的婚姻,但他們應該能夠一起過著安穩快樂的生活。至少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他們相處得很好,小白也很快樂。

算了,不想這麼多。隻要小白能夠快樂,其他的並不重要。更何況,她相信藤子溟能夠好好地保護小白。即便他們同性相戀,藤子溟也有辦法將小白排除在傷害之外。將小白交給這樣一個人,對他來說應該是最好不過了。

“好了。現在藤哥哥回來了,你乖乖地回房去睡覺,我跟月月有些事情要談談,你先去睡覺好不好?”藤子溟愛不釋手地輕輕地捏著那粉嫩的臉頰,心底是源源不斷的柔情。

“嗯。”小白看看他,又看看夢憐月,乖巧地點頭。臉上,是淡淡的笑容。

藤子溟看著他慢慢地走向臥室,眸子裏是無盡的寵愛。就為了保住你這一抹淡淡的笑容,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你跟小白……”夢憐月看著小白消失在臥室的門口,猶豫著,想要托出心中的疑問。但,又覺得似乎很不妥。也許是她多想了,藤子溟隻是把小白當做弟弟一樣疼愛。因為小白還是孩子的心智,所以動作才這麼親昵。

藤子溟似乎知道她心底的想法,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想知道我跟小白的關係,對吧。我不瞞你說,我愛他。不是哥哥對弟弟的愛,而是男人對女人那樣的愛。隻是,小白恐怕不會懂得。不過沒關係,他隻要乖乖地讓我保護讓我寵愛就好了。”

但,夢憐月沒有錯過,他眼中的一絲落寞。有誰,能夠麵對自己深愛的人不懂得自己的愛,而心情不受影響?“你……一直都喜歡男人?”

藤子溟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好笑地搖頭。“當然不是。我大學的時候還談過一段很深刻的戀愛,你相信嗎?遇到小白的時候,也沒有所謂的一見鍾情而愛上他。而是慢慢地,在一點一點將他從悲傷裏帶出來的過程中,迷戀上了那種被他所信任所依賴的感覺。繼而,迷上了這個人。當我意識到自己的感情的時候,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不過,我不後悔。”

“這,恐怕也是你不讓我跟默絕野說小白跟他的故事的原因吧?你害怕小白見到默絕野,兩個人重新產生感情?”

“這也是一部分原因,但不是全部。我是真的不想讓他記起過去的事情,你不知道,所以你不會明白那些事情對他的刺激會有多嚴重。你也許不知道,蘇家少夫人後來生下了一個兒子。那是一個惡魔一樣的孩子,因為得到了太多的寵愛和放任,所以變成了一個惡魔。他玩弄小白的身體,還要讓別人跟他一起折磨小白。我無法說出口那些齷齪的行為,我隻能告訴你,如果再次想起那些事情,小白恐怕會瘋掉。你,能明白我的擔憂嗎?”

“我明白。”看到他嚴肅的表情,夢憐月的心情也沉甸甸的。那個可憐的孩子,到底受了多少的折磨!“我答應你,我什麼都不會說,因為,我也不想小白受到任何的傷害。他就像我的弟弟一樣,我跟你同樣希望他能夠快快樂樂地生活。”

鬆了一口氣,沉重的表情緩緩地卸下。繼而,想起另一件事。“那就好。對了,你怎麼會半夜三更跑出來?跟默絕野吵架了?什麼天大的矛盾,用得著三更半夜就離家出走?”

黯然地垂下眸子,苦苦地笑。“沒有。他的真愛回來了,所以我這個鳩占鵲巢的人就該離開咯。”

“真愛?小白的姐姐?”藤子溟緊張地問道。

夢憐月點頭。“嗯。你要帶小白去見他姐姐嗎?”

藤子溟搖搖頭,若有所思地看向臥室的方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小白是不是還記得他有這麼一個姐姐?也不知道讓他們見麵,對小白是福是禍。”

“也是。他們那麼多年不見了,如果見到了,小白很可能又會連帶想起過去那些不好的事情。這件事,還是要好好地考慮清楚。”

默絕野費了一番功夫,將翟騰越送到了他在市裏的另一番公寓。伺候他寬衣解帶之後,才飛快地開車回家。不知道憐月的高燒會不會複發,要是那樣就嚴重了。都是翟騰越這個家夥,沒事幹嘛跑出來買醉?

回到家,也懶得浪費時間將車子開進車庫,停下車子就往房裏衝。說出來好笑,他一個大男人,竟然像女人一樣,心底似乎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必須見到憐月確認一下她沒事,才能安下心來。

推開房門,打開燈,看到床上空空的,本來就無法著地的心一下子又吊了起來。急急忙忙地跑到傭人房那邊去問,都說沒有看到夫人。一個一個客房看過了,還是沒有蹤影。

“不用找了。她走了。”宋丹青從房裏走出來,緩緩地說道。

默絕野眼睛瞪大,懷疑地看著她,大步跨到她麵前,厲聲問道:“你把她帶到哪裏去了?你想把她怎麼樣?你快把她交出來!”

宋丹青的身子震了一下,然後露出苦笑。“她去哪裏我怎麼知道?她是自己走的,與我無關。”說著轉身回到了房裏,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似乎有淚滴落。

默昊天是這樣,就連她的兒子都是這樣。無盡的苦水,在心頭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