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間

想到夕雅竟然會來看自己,而且聽她跟翟騰越說話的語氣看得出他們感情很不錯,不由得高興地露出了笑容。“夕雅,你怎麼會來這裏?”

是翟騰越拜托她來的呢,還是她又再次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了?想起之前夕雅對自己的怨恨,心裏還有些恐懼。不過現在,好像一切都要好起來了,畢竟她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

龍夕雅隻是笑,並沒有回答。直到門打開了,她走了進來,一把甩上門。

夢憐月忙後退一步,夕雅粗魯的動作讓她意識到事情並非她想的那個樣子。笑容不敢褪下,生怕夕雅一時生氣會傷了孩子。但笑容已經僵硬得幾乎不成形,兩手自然地護著自己的肚子。“夕雅,你……。”

龍夕雅轉身,露出嘲諷的笑容道:“你真的以為翟騰越會讓我這個妻子來伺候你這個情婦?你真以為我會這麼寬宏大量讓他享齊人之福,讓我受盡屈辱?我告訴你,永遠不可能,哪怕你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知道不知道,正因為你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更加覺得屈辱更加怨恨。枉費我以前跟你那麼好對你那麼好,結果呢,你竟然是這樣回報我的!”

夢憐月仿佛麵對著異常強烈的冷風,幾乎睜不開眼睛。龍夕雅步步逼近,而她隻能步步後退,心像是被一根細繩吊在了高空中,嚇得幾乎要停止跳動。這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夕雅,那張美麗的臉已經因為嫉妒和怨恨變得扭曲可怕。說話的語氣也不再優雅,而變得粗魯惡毒。她相信,如果此刻她出言激怒,夕雅也許會做出很可怕的事情。

“夕雅,我……”

“閉嘴!你沒資格叫我的名字!你這個忘恩負義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沒資格叫我的名字,更沒資格做我的朋友!我當初是瞎了眼,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放著好好的高級寢室不住,而跑去跟你擠了四年。結果我得到了什麼,我得到的是你跟我丈夫勾勾搭搭,我得到的是你給我的羞辱!夢憐月,你為什麼這麼不知廉恥?”

夢憐月慢慢地往後退步,腦子飛快地轉動,希望能夠安撫她的情緒。可是,腦子隻是飛速地轉動,卻幾近呈空白狀態。“夕雅,你聽我說,我跟翟騰越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們是清白的。”

龍夕雅臉上那譏諷的笑容變得扭曲怪異,更加逼近她的麵前。“你們是清白的?你竟然說你們是清白的?夢憐月,你把我當傻子是嗎?你以為我龍夕雅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可以任由你玩弄於股掌之間,是不是?”

“我不是,我……”

發現龍夕雅的視線開始從自己的臉上轉移到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夢憐月緊張地吞著唾沫,雙手幾乎是抱著自己的肚子。千萬不要傷害她的孩子,千萬不要!不會的,夕雅不是這樣的人……

看著她的動作,龍夕雅冷冷一笑。“哼,連野種都懷上了,還敢跟我說你跟翟騰越是清白的?”聲音在刹那間變得尖而高,想到結婚這麼久,他連碰都沒有碰過自己,所有的羞辱和委屈在瞬間化成憤怒和怨恨。

“難怪默絕野想盡辦法,在電視在報紙上四處尋你,公開向你表白賠罪,你都無動於衷。你根本就是為了跟翟騰越雙宿雙飛,所以才離家出走。”

慌亂中的夢憐月沒有注意到她話中的信息,隻是劇烈地搖頭,有些暈眩。“不是,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龍夕雅卻像是沒看到她的搖頭,也沒有聽到她的否認,麵容冰冷。“因為肚子裏有了這個小野種,所以才急著離開默家,我說得對吧?難怪默絕野想盡辦法也找不到你,他做夢也想不到,他最好的兄弟跟他的妻子勾搭上了,將他耍得團團轉還要戴著一頂可笑的綠帽。他要是知道了,你猜他會怎麼做?你覺得,你跟翟騰越還能夠這樣安安樂樂地過日子嗎?”

“我跟翟騰越什麼都沒有,阿野他才不會相信你的胡說八道,他……”默絕野不會相信的!

“哼!嗬嗬……。”龍夕雅冷笑,伸手就要摸上她的腹部。

夢憐月猛地往後退開,後悔得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要是孩子出了什麼事情,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她怎麼可以這麼笨,翟騰越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跟夕雅好了,夕雅又怎麼可能麵對這樣的情況而不誤會?怎麼辦,現在怎麼辦才能保住孩子……

“他要是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錄像什麼的,然後又看到你跟翟騰越的小窩,你認為他——還會相信你嗎?你認為他——會放過你嗎?你覺得,他會怎麼對付你們這對狗男女呢?嗯?”

夢憐月終於退到了軟皮椅子邊上,被龍夕雅可怕的麵孔嚇得腿一軟,馬上跌坐在椅子裏。肚子因為這一陣強烈的動作而難受起來,孩子似乎在抗議了。她隻得死死地咬住牙,不讓自己叫出聲。孩子,沒事的,媽媽一定會保護你的,別怕,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