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如藤子溟,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有男人不小心碰了小白。健臂一伸,將小白嬌小的身子納入懷裏,傾身一把將他抱起來。“小白不怕,藤哥哥在這裏!”
小白一聽到他的聲音,想也不想就摟住了他的脖子,拚命地貼近他,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縮到藤子溟的體內。開始對默絕野那股熟悉的感覺已經被忘記,隻有那突然而來的碰觸喚醒的可怕記憶。“回家,我要回家!”
藤子溟心疼地將他瑟瑟發抖的小身子摟得更緊,如果不是在醫院,他一定會低頭吻上那顫抖蒼白的嘴唇兒。“藤哥哥馬上帶小白回家,小白不怕,有藤哥哥在,誰都不能欺負小白!”
“嗯。”小白摟緊他的脖子,低低地應了一聲。隨著藤子溟大步跨向門口的移動,慢慢地止住了顫抖。
默絕野喊來了醫生,經過檢查,證實夢憐月隻是動了胎氣,並無大礙。
醫生走後,默絕野在床邊坐下,對著裝睡的妻子若有所思。剛才那個人,到底會是誰?他跟憐月又是怎麼認識的?他跟若兒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他?不是除夕夜那一次,而像是更早以前。可是,關於這一段,記憶又好像是空白的……
“不要再裝睡了,我知道你醒著。”憐愛地捏捏妻子的鼻子,他暗忖:現在,最快的辦法就是問憐月。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她一定知道整件事情。
夢憐月努努嘴,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她不是想故意裝睡,隻是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這件事。而且,她答應過藤子溟,一定不要讓阿野和小白知道他們曾經的事情。但如果不能告訴阿野事情的真相,自己又該編什麼樣的謊來圓場?
她剛剛絕對沒有看錯,在默絕野碰到小白之前,小白那驚訝的神情。她覺得,他們對彼此其實是有一點印象的,隻不過是太過模糊記不起來。尤其是小白,他隻是因為受了太重的傷害,造成了記憶混亂,而並沒有失憶。隻要有一點可行的刺激,他就可能全部記起,默絕野恐怕也不例外。如果他們都記起了對方,事情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默絕野扶著她坐起來,看不到她心裏的千回百轉,隻想知道背後的答案。“你認識剛才那個人,對不對?他是誰?為什麼他跟若兒這麼像?你又是怎麼認識他的?是不是在除夕那夜之前,你其實就已經認識他了?”
夢憐月看著他,幾次張嘴,卻又什麼都沒有說。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讓阿野知道真相,到底是不是最好的?細想來,他們兩個也算是有緣分。藤子溟算準了阿野這個時候不會在醫院,所以才會讓小白單獨出現在這裏。可是,阿野偏偏出現了,兩個人就這樣重逢了。
“為什麼不說話?這裏麵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就算我是你的丈夫,你也還是不能說嗎?”
“不是的。我隻是……”我隻是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不知道說出來是否是更好的選擇,不知道真相擺在你眼前的時候,你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為了避免輻射而放得遠遠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默絕野看了她一眼,沒有起身去接。兩個人就這樣彼此看著,兩番心思。手機鈴聲斷了,下一秒又再次響起。
默絕野大步走過去,意外地看到了屏幕上跳躍的“藤子溟”三個字。他沒有忘記憐月離家出走的時候,第一個找的就是藤子溟,甚至在他那裏住了好長一段時間。
他不是沒有問過憐月,為什麼她這麼信任藤子溟。在那種情況下,她完全可以去找親朋好友,但她去了藤子溟那裏。憐月自己的說法是,找親朋好友容易被找到,而且藤子溟是心理醫生,對當時正傷心的她是最好的選擇。
本來,他也覺得這是最合理的。可此刻,他不由得懷疑起來。“藤子溟打來的。”
夢憐月飛快地接過手機,在他的注視下有些慌亂,本來要按接聽的手指不小心按了免提,藤子溟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再想按斷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