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吃癟的任可兒,“……”
這時,服務員拿著菜單來了,溫欣興奮地挺起身。
她剛才看到菜單上有不少飲料來著,這幾天她全靠領域裏的椰汁過活,都快喝吐了。
服務員也是個人架子,蛇一樣,從後廚那邊遊出來,後背上長滿了章魚觸角上的那種吸盤,其中兩個上麵分別擺了一盤炸蜘蛛,和幾本菜單。
遊到他們這桌的時候,兩條腿還沒從後廚出來。
服務員拱起後背,樂悅小心翼翼地捧過炸蜘蛛,溫欣拿了菜單,順手遞給任可兒和陸予珩。
迫不及待地翻開,直接跳到酒水那裏。
“……怎麼都是酒啊?”
旁邊伸過來一隻手,幫她又往後翻了兩頁。陸予珩的手指從上往下滑,然後點點。
溫欣定睛一看。
哇!居然有豆漿!
還是甜的!
任可兒看到這一幕,咬了咬嘴唇,“你也不能喝酒啊?”
特意加重了那個‘也’字。
“我酒量太差,一杯就倒,”溫欣抬頭看她,“你要豆漿嗎?我幫你一起點?”
任可兒不著痕跡地看了陸予珩一眼,“好啊。剛才我都沒看到後麵還有兩頁,所以什麼都沒點。”
頓了頓,又輕聲說一遍,“我也不能喝酒的。”
溫欣低頭看向服務員。
服務員撐著下巴趴在地上,滿臉‘好想早點下班’的樣子。
“麻煩兩杯甜豆漿一杯水,你要什麼?”她回頭問陸予珩。
陸予珩懶洋洋地一掀眼皮,“不用了。”
溫欣把酒杯和菜單一並放回到服務員背上。
樂悅把自己的杯子也放上去,“再給我一杯水!”
服務員,“就這些?”
溫欣點點頭。
服務員翻了個白眼,一動不動,背上的吸盤開始轉動,朝著廚房方向過去。廚房裏傳來丁零當啷的聲響,沒一會兒,轉出來兩杯水,兩杯豆漿。
等他們把東西都拿走,服務員才懶洋洋地爬回去。
溫欣沉思狀看著自己的杯子,“……”
他剛剛是怎麼準備的?
算了,都這時候了,也別窮講究了。
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覺得沒什麼怪味道,才放心喝了一大口,“你們也都是根據紙條上的地址找過來的?”
任可兒,“嗯。”
溫欣看她,“你是從哪兒下來的?”
任可兒飛快看了眼陸予珩,“十七區,我和予珩一起的。”
溫欣點點頭,“我在十三區,醒過來的時候在一家小旅館的床上,哦對了,我在床下找到一個包,應該是我的,裏麵有……”
樂悅突然在對麵問她,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溫欣,你要不要試試炸蜘蛛?”
溫欣,“……?”
這什麼眼神?
擼了把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我,我不餓。”
“嚐嚐嘛!”
他掰了一條腿給她。
溫欣,“……”
嚐你大爺。
任可兒坐在他旁邊,本來就對他這種博眼球的行為夠無語的了,看著還在往下滴黏液的蜘蛛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把椅子往旁邊挪了挪。
“有什麼?”陸予珩的聲音在後麵響起來。
溫欣端著杯子,靠到自己椅背上。
兩個人肩膀相抵,陸予珩偏頭看著她。
他皮膚冰涼,和順著喉嚨流下去的水一樣,溫欣愜意地籲了口氣,感覺奔波兩天的疲憊一掃而空。
“有把槍,用著特別順手,而且我還在……”
這時,餐廳的破簾子,被人掀開。
四個人下意識看過去。
厚重的軍靴踩在地麵,兩邊漾起一片幹燥的塵灰。
來人身形高大,穿一身濃墨的黑,背上還披著長長的鬥篷,進門的時候,仿佛寒冬霜雪帶進一片寒意,將餐廳破敗凝滯的空氣也攪動起來。
溫欣眯了眯眼睛。
她對這種感覺非常熟悉。
那是常年在外,身上沾染了太多血氣的人,身上獨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