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結果一走到浴室門口,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任可兒沒關水。
等溫欣衝進去的時候,水龍頭發出兩聲嘔吐的聲音,吐出來幾口黑黃黑黃的水,直接被掐斷了。
溫欣,“……”
眼皮子氣到發抖,她本來還想著終於能好好洗個澡的,“任可兒,你怎麼不關水?”
好歹給她留一點洗臉啊!
任可兒語氣怪怪的,“那你去找陸哥啊,他肯定讓給你洗。”
溫欣,“???”
那邊兩個大男人,她去那裏洗???
她在別人眼裏,真就那麼漢子???
溫欣直接被她氣到沒了脾氣,隻好脫下身上那套髒衣服,換了套幹淨的,就當自己洗過了,打開浴室門走了出去。
房間裏沒有燈,任可兒應該是睡著了,一動不動,能聽到輕微的呼聲。
溫欣走到靠門那張床上躺下,沒有洗澡,總覺得渾身難受,但是連日的奔波還是推著困意一點點蠶食過來,她看著窗戶上倒映的枝杈,耳邊徘徊著像模像樣的雨聲,緩緩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個奇怪的聲音吵醒。
在夢境和現實的邊緣掙紮片刻,溫欣打了個哈欠,皺著眉頭,將眼睛睜開一道縫。
入目是房門上方,那個漆黑的牆角。
周圍一片寂靜,外麵的天還是黑的,大腦沒有接收到天亮的信號,僵硬地不肯開始運轉。
眼前朦著層淡淡的水霧,溫欣的意識一片模糊,眼神發愣,直勾勾地盯著牆角。
那一塊也不知道是水漬還是汙漬,掛下無數道黑黢黢的髒痕。
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個人,被釘在那裏,身上流出的血液,在牆上拖出一道道血痕。
這個想象,在她第一天在十三區那家旅館裏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腦中成型了,現在又冒出來,居然越看越像那麼回事。
旁邊傳來任可兒的聲音,好像在說夢話,嘀嘀咕咕,聽不真切。
溫欣試著動了動,身體不受使喚地攤著,見天色還早,正準備閉眼再睡一會兒,鬆散的眸光猛地在一處凝聚起來,仿佛有隻冰冷的手直接穿過床板,摸上了她的背脊。
她看到牆角那團黑影,動了一下。
血液直衝向腦門,耳膜不堪重負,像是在水底受到氣壓壓迫,旁邊任可兒說夢話的聲音變得極度失真。
人囚?人架子?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兩種可能。
溫欣想要坐起來,但是身體完全不受大腦控製,又試著調用領域內的靈力,也是毫無作用。
怎麼回事?
她在心裏咆哮,張了張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牆角的黑影繼續蠕動,兩道細長的黑影一左一右,保持向內彎折的樣子,從中間緩緩展開,黑影的頂端,鼓起一個圓球大小的東西。
這畫麵。
為什麼這麼眼熟?
溫欣一愣,緊接著,心髒瞬間吊到了嗓子眼。
那團黑影,竟然像極了一個蹲著的人,在牆角緩緩抬起頭,看向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