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現在渾身都是粘不拉幾的,急需要一個有熱水的地方洗個澡。
廢棄的實驗所黑沉沉的矗立在夜幕下,目送著四道身影遠去。
他們運氣還不錯,竟然在十區附近找到一家不需要工作證明就能入住的小旅館。
這種小旅館專門提供給那些工作證明已經過期,想盡辦法偷偷留在上麵的人架子,以及那些七哥一樣的人販子,被用作‘貨物’的臨時關押點。
旅館在一家極不起眼的小巷深處,是樂悅通過神識掃蕩無意中發現的,最初看到的畫麵略微驚悚,嚇得他愣在原地麵紅耳赤,半天才發出聲音。
破舊的鐵門一重又一重,老板看著進來的四個人,眼神帶著遲疑,“……你們……”
同時一隻手悄悄摸到桌子下麵,摁住了藏在暗格裏的槍。
最近風聲緊,這幾個人,看著不像是會來這種地方的……
“兩間房。”陸予珩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冰冷的聲音壓在老板腦門上。
老板脖子一縮,身體止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氣場。
樂悅在後麵嘖嘖兩聲,眼珠子一轉,對準了站在旁邊的溫欣。
“……你到底怎麼了?”他一腦袋問號。
溫欣若有所思地抬起頭,聲音平仄毫無起伏,“啊?”
樂悅早就想問了。
他發現從離開實驗所起,溫欣就仿佛陷入了一種非常焦慮的境地,時不時抬眼掃他們幾下,然後含糊不清地嘀咕一句,低下頭繼續沉思。
神神叨叨的,像是受了什麼刺激。
溫欣的目光在他臉上定格幾秒,歎口氣,又把頭垂了下去。
樂悅,“……?”
不是,那眼神裏的嫌棄麻煩請解釋一下???
樂悅一臉莫名其妙,扭頭看向任可兒,迫切尋求認同感,“你說溫欣這是……”
任可兒渾身黏兮兮的,隻想立馬洗個熱水澡,伸長了脖子,恨不得把鑰匙從磨磨唧唧的老板手裏搶過來,根本不想搭理他。
陸予珩反手將鑰匙遞給溫欣,伸出另一隻手交押金。
老板哆哆嗦嗦從旁邊抽屜裏拿出一個黑色圓盤,在他手背上快速嘬了一口。
任可兒已經搶過鑰匙衝上了樓。
樂悅沒得到回應,鬱悶地撇撇嘴,慢吞吞地跟在溫欣和陸予珩身後,刻意和他們拉開了點距離,順便賺點打賞。
走廊裏光線昏暗,到處散發著陳舊的黴味,牆上還貼著幾張髒兮兮的電影海報。
這位老板是位物盡其用的人才,竟然想到在樓梯口下麵的空隙裏裝了扇門,門口蹲著兩個人架子,遠看像是兩個軟軟塌塌的袋子,身體半裹在棉絮裏,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經過。
溫欣的腳剛踏上樓梯,就聽到二樓傳來任可兒急切的關門聲。
“……”
他們的房間在二樓。
二樓走廊裏站著幾個女人,打扮妖豔,變異的程度很輕,基本都被粉給蓋住了。
毫無意外,陸予珩的出現點亮了她們的眼睛,“這位帥哥,需要按摩嗎?”
說著,一隻手就搭了上來。
陸予珩不著痕跡的避開,目不斜視地從她們麵前走過,誰想到前麵還站著好幾個,一個個眼神如狼似虎,看樣子恨不得把他給活吞了。
“……”
他極快地皺了下眉,正在思考要如何從這群人裏走出一條不會被揩油的路線,就在這時,一隻小手從下麵輕輕勾住他的指尖,耳邊隨即響起一個熟悉輕快的聲音。
“不好意思,他有對象了。”
溫欣本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麵對陸予珩遇到的困境,挺身而出,機智解圍。
話音剛落,那些女人果然識趣地退到了一邊,隻不過臉上的失望和豔羨根本無法掩蓋。
後頭樂悅的下巴都快掉了。
這這這,這就官宣了???
不是,兩位也太張揚了吧?!臥槽!不愧是我欣姐,官宣戀情的方式都這麼有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