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少子覆土(1 / 3)

第一卷 第八章 少子覆土

“不行。”少年平淡地說。

“來吧。閡在一起。和狩獵會在一起。和神之大陸在一起。和神在一起。”王子有意頓了一頓,“閡在一起,你將看到真神。”王子溫和的聲音充滿神聖的誘惑。

“不行。”少年平淡依然。

“你們必須死。”

“你用毒!”王子痛道。

原來少年昨夜初探莊園,在林中和灌木叢中,找到若幹野生毒蘑菇、毒草,暗暗收集起來,回到古堡之後,將毒液塗在找到的兵器和工具上,因為少年記得泰爾爵士說過,查理不能用自己兵器,要到古堡中去找。回到房間,借燒掉濕衣褲的機會,將毒草放入油燈和壁爐中,濕羊毛衣褲燃燒產生的焦臭味,一是用來掩蓋毒草的味道;二是用來在敵人身上留下氣味,以便查清行蹤。這些毒物並不能致人死地,隻在一段時間之後,令人身體麻痹失控、頭腦暈眩,和濕羊毛衣褲一起燃燒產生的煙霧也僅能增加滲透力和附著力,味道不致被大雨衝洗殆盡。敵人雖然18層金罡護身,幾乎百毒不侵。但是不可能始終維持,隻要有所鬆懈,自會發生作用。不過,房間很大,四處漏風,少年唯恐毒量減弱,弄了更多毒液倒進泰爾爵士的屍體,毒液既可以在常溫下和燃燒過的毒草氣味混合在一起,產生更強的效用,又可以起到遮掩自己體味的作用。傷口,對少年來說成為最方便、最不會被發現的毒藥容器,這也是屍體上會有眾多傷口的主要原因。弄了這多手段,少年才能在短短時間內重傷胡格將軍,也幸好第一個對象是胡格,否則,現在躺著的,應該是少年了。即是如此,少年也沒有想到查理的鬥氣如此深湛,毒液直到最後一刻才完全起效。畢竟14層金霧和18層金罡相差四層,很多東西想象不出。毒液應該是在查理緩步追擊時發生效應,想必他認為中了劇毒,有所顧及,沒有全力一搏。這給少年提了個醒,對待敵人尤其是生死搏鬥,不能心存顧忌,所以少年才將王子雙手和腳砍斷,摧毀敵人的反抗能力。

少年將長劍往查理王子身上一插,快步走到動彈不得的胡格將軍身旁,左手一把抓住頭發拖著來到泰爾爵士死屍旁,右手運足鬥氣抓住泰爾爵士屍體的頭發,將兩個一起拖了走到姐姐床前,和查理王子扔到一起。口中禱告:姐姐…便再也說不下去。

少年強壓悲痛,索性不說,拔起長劍,向三人砍去!

“啪”一掌,輕輕飄飄印在少年後背。手掌豐潤瑩白,手指蔥玉修長,幾個淡淡肉窩浮現關節。這樣的手掌,即使拍得再狠,也是少婦嬌嗔,怨女念極,哪個情人,不願高高興興受這一掌。乖巧一些的,如果疼痛,會麵帶微笑,若無其事;如果不疼,會嘖嘖有聲,連連呼痛,求得手掌主人愛憐撫慰。

可是現在,在少年舉劍殺人的一刻,是誰開這樣的玩笑?

而且,這個玩笑開得好像大了一點。

少年瘦削後背仿佛隨著這一掌陷了進去,“噗”鮮血狂噴而出,全身重重飛撞牆上,“砰”然聲中,厚厚青石牆壁似乎顫了幾顫,少年隨即滾落在床,重重壓在女孩屍身,喉頭咯咯作響,拚力扭過頭來,大眼滿是不甘,滿是痛苦。

“哎呀,小孩子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幸好,我來得早。”嬌嗔的聲音響起,嬌嗔中夾雜了絲絲沙啞,仿佛略略疲倦睡意正濃。這個聲音,即使一萬人同時談笑,也會讓人深深記住,永不忘懷。

“大孩子不做,小孩子做。”少年淡淡說道,鮮血自口鼻流淌下來,滴落在柔軟的毛毯上。整個身子軟軟地攤在床上,仿佛全身沒有一根骨頭。

“這孩子,也太調皮了,媽媽要打你了。”沙啞的聲音半是埋怨、半是玩笑地說。仿佛年輕美麗的母親,對著自己調皮、做了錯事的孩子。

“嗬嗬,原來媽媽打得不是啊。”少年本與這個聲音說笑已慣,此時此地此景下依然如此。

“想讓媽媽打啊,媽媽偏不如你願,媽媽要讓你以後做不了壞事。”豐潤瑩白的手掌又在少年的身上拍了一拍,溫柔似水,充滿慈愛,仿佛媽媽輕輕哼著催眠曲、拍著不肯睡覺的心愛小孩盡快進入夢鄉。

這位自稱媽媽的來人,正是媽媽——蘭迪媽媽。白天的她與晚上的風姿大不相同。黑亮的卷曲長發放進黑色小巧的騎士帽裏,嬌小、豐滿地身上套著量身定做的黑色男子騎士裝,白色的絲綢襯衣從領口翻出,露出精致的雪白蕾絲花邊,長長的腿上套著精致的黑色防水長筒軟皮靴。隨著搖曳的身姿,房間中漸漸飄逸著一絲淡淡的清香。

少年全身骨骼欲裂,五髒六腑火燒般疼痛,剛才強運鬥氣方能轉頭。此時,被蘭迪媽媽這隻小手輕拍了後,隻覺全身鬥氣四散奔逃,絲絲縷縷從筋骨、血管、神經強行抽離,少年疼得額頭青筋蹦起,突突亂跳,大汗頓如雨下。不由心中一涼,修煉到14層的金霧鬥氣,竟然被這輕輕一掌,拍得無影無蹤,全然不見。少年再無一絲力氣,想要嚼舌自殺也是不能。如此痛苦,少年的眼中卻現出溫柔、現出笑意,因為,少年現在離姐姐如此之近,少年似乎可以聞到姐姐的香氣,聽到姐姐的笑聲,在姐姐身上如此撒賴,如此親密,自從少年十二歲後,再也沒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