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亨利猜想得不錯,這位騎士和棕發少年家世代交往。棕發少年當初隻想在街頭找上小亨利,將他痛打一頓,恢複水手大街的聲譽,但是鬥氣協會分會會長下了通知,不許再行滋事,心中憤憤不平,因此找到騎士尋求幫助。騎士聽到棕發少年如此一說,出主意讓他將小亨利誑到這裏。這個地方異常偏僻,非常難找,更不會有什麼人無意闖入,任憑棕發少年如何處置小亨利,也不可能被人發現。騎士自從棕發少年走後,始終放心不下,他倒不是擔心小亨利是死是活,而是擔心這幾個少年弄得不幹淨,把事情鬧大。於是,偷偷跑了過來,想要看看事情經過。再行定奪。
“這是我的錢袋,請把錢袋還給我。”小亨利強壓怒火,冷冷說道,語氣中沒有嘲諷,隻有強硬地堅持,稚嫩地聲音伴隨著嘩嘩的江水聲,宛若江中巨石,傲然屹立。
斯派克騎士聽了,身上一緊,這種味道的聲音,自己曾經聽到過,那是野獸麵對手持弩箭的獵人不甘滅亡才會發出的味道,那是高手麵臨生死困境傾力拚搏時才會發出的聲音,而這,卻出現在十來歲的小男孩身上,這,有可能嗎?高貴的騎士大人低頭冷冷掃了一眼麵前這位宛若幼女的小男孩,嘴角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微笑。“好啊。那你就帶我去你的家裏,讓我見見你的父母,談一談你怎麼賠償這些孩子的醫藥費用。”斯派克騎士顛了顛手裏的錢袋,“就這麼點錢,連零頭都不夠。”說著,隨手把錢袋放入了自己的懷裏。
小亨利聽了,睜著海藍色的大眼睛,死死盯著這位英俊瀟灑氣宇不凡的騎士,心中怒火熊熊燃起,目光中充滿了憤恨,小小心靈中,第一次有了想要殺人的欲望。
“把錢袋還給我。”小亨利冷冷說道,一腳踩在棕發少年的肋部斷骨,腳尖輕輕碾壓,棕發少年絕望地慘叫哭嚎,身體如垂死的魚般狠命掙紮,伸手想要抓住小男孩的足踝,卻被小男孩一腳踩斷了手臂,小男孩掄起腰帶,狠狠抽在少年的臉上。
“你敢威脅我!”斯派克騎士怒道,再不多講,衝了過來。小亨利足尖一挑,棕發少年的身體騰空向騎士飛去,騎士無奈雙手去接,隻覺小腿一陣劇痛,好似斷裂,“噔噔噔噔”倒退幾步,坐到地上。小亨利故伎重演,借著踢飛棕發少年,一腳踹中了騎士的小腿,待到騎士坐到地上,飛起一腳,跺中騎士麵門,騎士口鼻鮮血噴出,栽倒在地,雙臂抱的棕發少年被扔到了一邊,棕發少年摔倒地上斷骨摩擦疼得慘叫。小亨利不理棕發少年,趕上一步,向騎士心口踹去,眼見騎士便被踹中,一隻帶著隱隱白霧的碩大拳頭飛起,狠狠砸中小男孩的胸口,小男孩弱小的身軀竟被這一拳打得橫空飛出幾米開外,重重摔落岩石之上,手上的腰帶落到一邊。騎士碩大的身軀站立起來,英俊的臉上鮮血淋漓,挺直的鼻子歪到一邊,顯得猙獰無比。
“僅僅白氣三層的臭小子,居然敢和我白霧四層騎士交手,老子今天要好好教訓你。”騎士撿起掉在地上的腰帶,一步一步走到躺在巨石上的小亨利麵前,小亨利睜著海藍色的大眼睛,狠狠盯著騎士,掙紮著想要站起,騎士掄起腰帶,狠狠抽了下來,隻一下,便把小亨利抽得滾了幾滾,騎士趕上前來,掄起腰帶,劈頭蓋臉向小亨利抽來。小亨利強忍劇痛,一聲不吭。一會之間,小亨利身上已經血跡斑斑,單薄的雪白衣裳被腰帶抽得破碎,露出了雪一般的肌膚。沾染了血跡的白色碎布,隨著腰帶的不斷起落,隨著猛烈的呼嘯江風,蝴蝶般漫空飛舞,江風打了個旋,白色蝴蝶隨風飄落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