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那人輕柔卻異常堅定的話語——你沒有親人我就當你的親人,永遠的。
“扶風……”那人在看見她時,漆黑的眼中驚喜一閃而過,聲音有些嘶啞。
她迎著那人的眼低著喚道:“少主。”
一如每一次的平淡。
聽了那聲‘少主’,那人神色暗了幾分,再抬頭看著那花轎上一身紅衣的人,驚喜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傷痛,是難以置信。
“就不能不嫁?”他的聲音中甚至帶著絲祈求。
“不能。”斬釘載鐵的回答。
“是麼!”似是早已料到般,那人嘴角微彎,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再抬頭之時直直的看著她:“我隻問你一事,你可有喜歡過我,哪怕一絲絲?”
“沒有,自始至終。”依舊是不變的音調,似是完全不知道那簡單幾個字是多麼的殘忍,殘忍到可以把眼前人完全摧毀。
“是麼?”那人微微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你可知道我對你……”那人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低著的頭猛地抬起,那雙明顯疲憊的眼就這麼看著她。
她看著她,紅豔的純微啟再閉上,須臾,美眸一閃,清冷一片:“你喜歡的那個人已經不再了,是我害死了她,對不起。”話落,不去看他的表情,抬起的手迅速落下,紅色轎簾橫在兩人之中,遮擋了一切。
他看著那道紅慢慢遮蓋去她的身影,直至什麼也看不見,一雙漆黑的眼中倒映出紅色光影。
那高高騎在馬上的領頭人冷冷掃視一眼眼前聳立的身影,須臾,視線移向那還在輕輕晃動的轎簾,目光深沉,似是在想些什麼,半響突然一抬手,騎馬繞過,重新回到先前所在的位置,而那些圍成一圈的人似是接到命令般緊跟著他退開。
“走。”一聲大喝,傳遍所有人的耳。
鑼鼓聲再次響起,依舊是那喜氣的樂聲,迎親的隊伍開始移動,花轎擦過那道白色的身影毫不猶豫的過去,那人卻是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花轎之中,美眸緊盯側方小小的窗沿,看著那因為花轎的移動而搖晃的簾布,柔荑緩緩抬起,纖細十指朝著那搖晃的簾布而去,卻又在剛剛碰上之時緊握成拳,一雙美眸緊盯簾布,卻不知是在看布還是看那布後的人。
“……”良久過後,那緊握的手緩緩攤開收回,拉下頭上喜帕,直至黑暗再次籠罩所有。
“對不起,那個人已經不再了……”
一聲極輕的低喃在這花轎之內久久回蕩。
而坐在這花轎之中的人,即將成為那個男人的女人,那個她一直以為可以為他而死的人。
曾今。
“半城,這一次,命運又是掌握在誰的手中呢?”
她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