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惠茜眨著碧瑩瑩的大眼睛,對我說道:“你對我的傷害比我剛才對你講的元豐對小翠的傷害大多了,每一世我曆盡千辛萬苦找到你的時候,都想殺了你。”
胡惠茜和我說這些的時候,神情很平靜,我知道她可能已不再怨恨我了。
果然,胡惠茜接著說道:“但我一見到你,我就恨不起來,隻要你過得好,我,我就很開心。”
胡惠茜說道這裏,那雙漂亮碧瑩瑩的大眼睛裏麵浸滿了淚水。
這是怎麼樣的畫麵啊,一個高檔的別墅小區裏,在一個明亮的,裝修得很典雅別致的女人房間裏,一隻渾身雪白的,比一隻貓大不了的銀狐,對一隻同樣渾身雪白,大小差不多的狗狗在傾吐自己的心聲。
場麵是多麼滑稽啊,就像動漫電影裏的一個鏡頭,可這就是我真實經曆的場景。
在這個世界上,我們看不見,卻真真實實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可是,作為親身經曆者,我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滑稽,心情沉重無比。
經過了幾世輪回,我對前世的記憶已經一點印象沒有了,我不知道在那幾百年前發生了什麼。
即便如此,對於胡惠茜,自從我和她相遇,就對她有莫名的好感,就想親近她。
我聽見她在酒吧唱的那首《白狐》,我就會不由自主的感到很傷感,要落淚,歌聲就能輕易的進入我的靈魂深處,讓我無法自拔。
現在我明白,盡管隔了幾世,我對胡惠茜的心靈上感應還是存在的,或許,在每一世,胡惠茜都會靠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感應,在茫茫塵世中找到我的吧。
真不知道我前世和胡惠茜之間,窮竟發生了什麼?讓胡惠茜竟然曆經我七次轉世,經過了幾百年,仍然執著的找到我。
胡惠茜對我說道:“你知道嗎,我遇到你的那一世,喜歡上你以後,我就想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
果然,我和胡惠茜在前世,有很深的交集,我聽胡惠茜繼續講下去。
胡惠茜仍然以小狐狸的原身形態,在我的旁邊,碧瑩瑩的眼睛,含著淚水,講了下去:
“你那時你不具慧根,無法修煉,我就決定當你漸漸老去時,我也會把我的容貌一點一點也變老,陪伴你度過一生。當你轉世後,我再去找到你,和你還這麼度過,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我聽到這裏,仰天發出一生悲鳴,淚水猶如決堤的洪水一樣,奪眶而出。
情到深處,一隻狗狗也會落淚啊。這時候,我聽到外麵一聲幽幽的長歎,好像是曉丹的聲音。
我心中一顫,心想,壞了,曉丹追到這裏來了,可是我抬頭往窗外看了看,屋子裏和外麵都沒有發現曉丹的影子,大概是我聽錯了吧,我鬆了一口氣。
胡惠茜接下來的講述,四百四十多年前的場景,一幕幕出現在我的眼前。
胡惠茜伸出小爪子,突然在我的眉心點了一下,我立刻感覺我的意識開始飄乎了,接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突然我感到頭上一陣劇痛,當我睜開眼睛時,看到一個胡子花白的老先生,手裏拿著戒尺,正重重的敲打我的腦袋。
這個老先生頭上紮著青色方巾,穿著灰色的長袍,腰裏還紮著絲絛。
老先生長長的眉毛直入發髻,花白的胡須飄灑在胸前,可是此時,用眼睛嚴厲的瞪著我,胡子正氣得一撅一撅的。
隻聽的這個老先生有點生氣的說道:“武皓天,你怎麼睡著了啊,馬上就要科考了,你竟然還睡覺。”
我睜大眼睛,向周圍看了看,立刻引起了一陣哄笑之聲。怎麼回事,這裏是哪裏啊?又是誰在笑我?
我看到,在我的四周坐著不少年齡十七八歲二十左右歲的青年,手裏都拿著一本《論語》,令我吃驚的是,他們都穿著長袍,梳著發髻,用簪子別著。
我使勁的眨巴幾下眼睛,沒錯,我真的沒有看錯,不光他們,就是老先生一隻手握著一把戒尺,另一隻手也拿著一本《論語》。
我明白了,我現在已經是在古代書院的課堂上,難到我現在是學生?
我一低頭,發現,身前的條案上,也放著一本攤開的《論語》,被我的口水弄濕了一片。
我發現自已身上也穿著和周圍那些十七八歲,二十多歲的青年們一樣的長袍,我急忙摸摸頭,不由的大吃一驚,我頭上也梳著和他們一模一樣的發髻,又尖又硬的木頭簪子把我的手紮得生疼。
同時我也發現,笑我得笑最歡的是那個年齡最大的學生,看樣子沒四十也得有三十五六歲,我不禁感到好笑,還笑我呢,我的年齡就是大點,也二十剛出頭啊,你這德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教書的先生呢。
隻見這個家夥長得武大三粗的,腦門光光的,隻有頭頂長著稀疏的頭發,挽了個小小發髻,用一根綠玉的簪子別著。
這個人油光粉麵的臉上,長著一對不大的小眼睛,上嘴唇還蓄著兩撇小黑胡子,穿的繡花的綢子長袍,手指上還套著著一根乳白色翡翠的斑指。
古裝電視劇我看了不少,就衝這家夥的衣著打扮,這個小子這哪裏像學生樣子,這分明是哪個土財主,我不明白,這樣的人怎麼跑到書院當學生了。
我現在忽然身處這樣的場景,一時沒反應過來,有點暈頭轉向,但是直覺告訴我,這個肥頭胖腦的家夥不是好東西。
有時候,我的直覺也是錯的,後來證明,這次我真的錯了。
隻見老先生用拿著戒尺的手,指著我說道:“武皓天,你把這段論語背一下。”
要我背書,背哪段啊。我低頭瞥了一眼,條案上翻開的論語,是第一頁,我口水的痕跡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