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著對胡惠茜的愧疚,留戀,淚流滿麵的勸她放下對我的執念。
我試圖讓她明白,今生我和胡惠茜是無法在一起的,我沒有勇氣,也沒有力量挑戰世上的規則。
可是胡惠茜單純的內心,並沒有完全領會我的意思,她告訴我即使今生不在一起,那麼來世,乃至後世還要尋找到我,和我在一起。
胡惠茜的話讓我很感動,但是她對我的執念真的太深,讓我為她擔心,我試圖和胡惠茜解釋清楚,世間規剛不是像她想像的那樣簡單。
這時候,我發現,胡惠茜變了臉色,皺著眉頭,抬頭望著遠處。我不明所以,也隨著她的目光朝那邊看去。
不多時,我看見遠處出現了三個黑點,眨眼間三條人影便到了眼前,原來是三個道人,一個年長的身穿黃袍,另外兩個年紀小些的身穿灰袍,成品字形,將胡惠茜圍在在當中。
這三個道人的身上都背著長劍,斜跨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兜子,不知道裏麵裝著什麼。
胡惠茜看我的眼神開始冰冷,透露出對我的失望。我頭上開始冒冷汗了,知道胡惠茜一定認為這幾個道士是我找來對付她的,我現在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了。
我到現在才明白,張居正對我不是像我想像的那樣信任,表麵上讓我來勸說胡惠茜,其實張居正隻不過是利用我把胡惠茜引出來而已。
張居正早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我也不知道張居正從哪裏找來的道人,來清除胡惠茜。
張居正對我隻字未提。我有點為自已悲哀,感覺自己就是個小小的棋子,隻能任人擺布而已。
別說我不知道張居正的打算,就是事先知道,我恐怕也是無能為力。
張居正老謀深算,這樣一來,無論這三個道人是否鬥得過胡惠茜,我和胡惠茜的關係都永遠無法修複。
胡惠茜認定這三個道人是我找來對付她的,既使三個道人落敗,將來胡惠茜要報複的人是我,也不會找到他張居正。
我轉念一想,其實這幾個道人既使不是我找的,那還不是因為我,張居正找他們來,雖非我本意,但和我親自找來的有什麼區別嗎?
三個道人將胡惠茜圍在當中後,對我頭也沒回,隻是那個黃袍道人對我說了句:“張首輔讓你現在就回去,這裏事情不要管了。”
黃衫道人說完,對我揮揮手。我明白,既意思叫我趕快離開,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的。
現在我不管那麼多了,忽然大聲喊道:“惠茜,你快走啊。”
胡惠茜仍然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我,漂亮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情感,透露出是憤怒,失望,甚至還有一絲不屑。
胡惠茜隻是冷冷的站在那裏,壓根沒有走的意思,就那麼靜靜的在三個道人之間站著。
那個為首的黃袍道人說道:“妖孽,你不在深山好好修煉,為禍人間,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胡惠茜仍舊在那裏靜靜的站著,還是一句話也不說,眼睛裏已經泛出了瑩瑩的碧光。
“動手!”為首的黃袍道人發出一聲低低的呼喝。揚手向空中拋出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當時我就感到天上好像多了一個太陽,晃得我睜不開眼睛。
那個東西一到空中,便發出道道金光,射向胡惠茜。胡惠茜的身子在場中飄忽不定,躲避著空中打來的道道金光。
三個道人盤膝坐下,嘴裏頭念念有詞,不知是什麼咒語,同時雙手不斷的變幻手勢,把結出的不同手印打向空中,天上那個“太陽”光芒更盛了,道道金光,像閃電一樣,追逐著胡惠茜。
眼見胡惠茜東躲西閃,十分吃力,我心裏大急,可又幫不上忙。
這時,胡惠茜也掏出裏一個白色的東西,拋向空中,這個東西迎風變大,那個閃著金光的“太陽”一下子暗淡了好多,就像太陽被濃雲遮住了一樣。
真這個時候,胡惠茜反擊了,我上回見到的狐尾鞭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她的手中。
胡惠茜揮舞著手中的狐尾鞭卷向為首的黃袍道人。
可是就在這時,另外兩個灰袍道人,也向空中拋出金光閃閃的像盤子一樣的東西,我這回看清了,確實是,金色的,像盤子一的東西,在空中不停的旋轉著,發出道道金光。
場上的局麵立刻發生了變化,本來剛剛占上風的胡惠茜立刻處在劣勢了。
當她的狐尾鞭攻到黃袍道人那裏時,灰袍道人立刻催動金光,將狐尾鞭擋住,同時空中那那三個“太陽”互相輝映,光芒越來越盛。胡惠茜拋在空中像雲錦似的白色東西已經擋不住不斷下落的金光了。
終於,胡惠茜的身法慢下來了,有兩道金光沒有躲開,打在胡惠茜的身上,鮮血流了出來,胡惠茜的白衣上好像繡上了點點殷紅的梅花。
胡惠茜身子一抖,這是更多的金光不斷的落下來,胡惠茜再也支持不住了,倒在地上。天上的那塊白色雲錦不見了,狐尾鞭也不見了,胡惠茜也不見了...
我看見,地上多出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小狐狸,比一直貓大不了多少的小狐狸,東跑西竄的在躲避著空中不斷落下的道道金光。
眼看胡惠茜就要凶多吉少了,我又是著急,又是憤怒,危機中我顧不得那麼多了,當時腦子裏也不知道咋想的,拚命撲過去,抱住那個為首的黃袍道人,又抓頭發,有揪耳朵,同時衝著場上喊道:“惠茜,快跑,快跑啊。”
我突然的瘋狂舉動,完全出乎這三個道人的意料之外,黃袍道人猝不及防,一時間被我弄得手忙腳亂。
我不顧得讀書人的體麵了,張嘴狠狠的咬在黃袍道人的肩頭,把那個黃袍道人痛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