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京到烏市,還得二十多個小時的的旅程,火車緩緩的出了南京站,向大西北方向隆隆的飛馳。
我把頭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在心裏反複琢磨葛洪在《抱樸子》那句話,“西域樓蘭,狂沙萬裏,高山火焰,瀚海蜃影。”
“西域樓蘭,狂沙萬裏,”這句還好理解,說明女魃置身的地點和位置。
我也是根據這句話,在印證玄靜道長講的《山海經》裏關於女魃的記載,古代的華夏西北就應該在今天的新疆甘肅一帶。
狂沙萬裏,應該說的就是塔克拉瑪幹沙漠,加上“西域樓蘭,”樓蘭古國的現代考古位置,也在塔克拉瑪幹沙漠裏麵,綜上所述,我才做出判斷,女魃應該在塔克拉瑪幹沙漠的羅布泊一帶。
但是後兩句“高山火焰,瀚海蜃影,”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就怎麼都琢磨不出來什麼意思了。
算了,想太多也沒有用,不如下把前麵兩句我分析的結論,到達目的地後先驗證一下再說,說不定到那裏之後,會找到什麼線索,後麵那兩句就迎刃而解了。
我既然再怎麼琢磨,還是無法把後麵兩句琢磨透,索性睜開了眼睛,列車窗外的風景,竟然勾起我濃濃的興趣,受限於我的家庭條件,我原來很少出遠門,包括這次在茅山,和現在去西北,一路上的自然風光令我陶醉不已。
開始的時候,車窗外的巍峨起伏的群山,一望無際的田野,到處都是賞心悅目的綠色。
列車兩邊的平展展農田裏,是綠油油的水稻,不時的有帶著草帽或鬥笠的人們,在地裏彎腰勞作,田間地頭,停著一輛輛的汽車,或者拖拉機,不是我想像人們扛著犁,牽著水牛的情景。
我不由的感慨,出門看車窗外的風景,那是一副別樣的畫卷,或許記錄著人界不同時期的變化。
不知不覺,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逐漸的西沉,車窗外的夕陽把天空染得通紅通紅的,起伏的群山,漸漸變成深黛色,坐在長途的列車上,我絲毫感覺不出寂寞,車窗外的景致變化,竟然讓我看得如癡如醉。
說來也不可思議,我現在壓製自己的修為境界氣息,把自己變成人界的普通人,就是被那些強者視為螻蟻的普通人。
我舒展一下自己的身姿,想著,在人界做一個自由自在的螻蟻也是挺好的。
這時候,車窗外,夜色漸深了,我真胡思亂想著,忽然一個聲音傳過來,原來是對麵的那個四十多歲的大姐,在和我說話:“小夥子,我注意你半天了,你是一個人出遠門啊?”
我稍微一愣神,習慣用神識向對麵掃過去,發現對麵確實是個普通人。
我感覺自己的神經有點過於緊張了,我不由的歎了一口氣,當年拚命練功,想法設法提升自己的境界。
現在達到人界天師了,竟然想著還是做人界普通人好,現在看來要做回人界普通人那是絕對真的不可能了。
我望著那個大姐和藹可親的笑容,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去西北烏市辦點事。”
這個大姐對我說道:“小夥子,一看你都不常出遠門,二十多小時車程你這不吃不喝的可不行啊,身體會受不了的。”
這個大姐一下子提醒了我,這都快一天了,我連口水都沒有喝過,要是普通人像我這樣,這麼幹靠上兩天不倒下才怪,對,做普通人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既然要裝普通人,就得像個普通人的樣子。
於是,有推小車賣貨的列車上的售貨員過來時候,我一口氣要了一份盒飯,兩瓶礦泉水,兩瓶飲料,還有一串葡萄,一包瓜子。
我把一瓶飲料和一瓶礦泉水推到那個熱心的大姐麵前,對她的善良和熱心非常感謝,然後將那份盒飯吃完,和那個大姐一邊吃著葡萄,磕著瓜子,一麵聊著天,我一直緊張的心情緩解了不少。
我望著車窗外麵,現在我也不知道火車已經到達什麼位置了,隻看見一串串城市的燈火,像流螢一樣,在車窗的外麵一閃而過。
唉,現在的城市夜景都變得這麼美了,我感歎著,可以我要去找犼的殘魂,麵對不知怎樣的危險。
此時車廂裏的大部分人已經昏昏入睡了,我也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這時候,列車的廣播突然響起,說在10號車廂有人突然暈倒,尋找列車上的醫生求助。
列車的廣播員焦急的聲音,將這個尋找醫生的通知接連廣播三遍。
車廂裏麵昏昏入睡的人們都醒過來了,紛紛的議論著。我開始的時候沒有在意,認為在長途列車上,有老人或孩子發病也十分正常,列車上這麼多人,一定會有人界的醫生,挺身而出,去醫治病人的。
十多分鍾過去了,列車的廣播又一次響起來,還是尋找醫生求助,說是有兩名醫生過去了,但是病人的情況很不樂觀,所以列車上繼續尋找醫生求助。
這下引起了我的警覺,直覺告訴我,這絕對不是一般列車上長途旅客發病,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我決定過去看一看,畢竟我還有在人界醫院主治醫生的工作經曆。
我站起來,和對麵大姐打過招呼,便站起來,向10號車廂那邊走過去。
我都走出挺遠了,遠遠的我聽見那位善良的大姐自言自語的說道:“原來這個小夥子還是個醫生呢。”
我來到10號車廂的時候,才知道,十號車廂是高級臥鋪車廂,是本次列車的最後一節車廂,而且,這節車廂在和9號車廂的連接處,還有幾個身穿白色襯衣,個子高高,身材魁梧的年輕人,守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