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阿依娜,來到她家裏,受到了買蘇提爺爺和買亞提大叔,大嬸熱情的款待。
就在晚上,這裏的人們都聚在這裏,在阿依娜家的樹枝柵欄圍成的院子裏麵,還燃起熊熊的篝火,阿依娜家一下子變得熱鬧非凡,好一大群人,在這裏歡樂的載歌載舞,一直到入夜時分才漸漸的散去。
人們散盡後,阿依娜一家把我的住處安排完,就都去休息了,我的住處很簡單,就和徐逸住在一間屋子裏麵。
原來徐逸就一直住在阿依娜家裏的,這間屋子不大,有個小土炕,鋪著蘆葦編成的席子,被阿依娜一家收拾的幹幹淨淨。
我的帳篷隨著那場可怕的風暴不見了之後,一直露天宿營,現在感覺這間小土屋,格外的舒服,甚至勝過以前住過的高檔酒店。
已經挺多天在一望無際的沙漠裏,寂寞旅行的我,突然感受這種來自陌生的地域,陌生的人們的溫暖和熱情,十分激動,竟然一點睡意也沒有。
徐逸也和我一樣,也沒有絲毫的睡意,於是我們披上衣服起來,走到院子裏。
此時已是午夜,這裏的一切都已經安歇,隻有不知名的昆蟲發出的叫聲,夜空布滿密密麻麻的繁星,借著星光,依稀的看見河岸的麥田和周圍鬱鬱蔥蔥的胡楊林。
想不到,茫茫的沙漠深處,還有這樣美麗的地方。
我看著徐逸有些納悶,徐逸本來是內地人,怎麼會來到這裏,並且和這裏的人在一起生活?
我和徐逸在院子裏坐下,剛才熊熊燃燒的篝火,已經燃盡變成紅色的餘燼,徐逸告訴我,他的家是內地省份的,在新疆就讀於民族大學,他學的是石油勘探專業,在大學畢業後,徐逸就進入一支石油勘探隊,來到這片全國最大的沙漠裏,進行石油勘探作業。
沒想到,在沙漠裏遇到了巨大的史前生物,這種史前生物足有好幾間房子大小,顏色也和這裏的沙漠顏色接近,當時這支勘探隊正在正常執行勘探任務,當發現這群龐然大物的時候,這群史前生物已經衝到了他們附近。
可能是這群史前生物在茫茫的沙漠之中尋找食物也很困難吧 ,所以看見這支石油勘探隊,便張開血盆大口瘋狂的衝了過來。
正在作業的這支幾十人的石油勘探隊,哪見過這樣的陣仗,邊開始慌亂成一團。好在這個石油勘探隊的隊長是當過兵轉業到石油勘探隊的,不到五十歲,參加過邊疆的反擊戰,是上過戰場的人。
這個石油勘探的隊長大聲的吆喝這幫驚慌失措的人,指揮大家鑽進幾輛履帶式全地形車裏麵,這種車極其堅固,本來是高寒地區軍隊的裝備,車的外麵有著厚厚的裝甲。
這支石油勘探隊進入沙漠後,因為居無定所,所以裝備了幾輛這樣的履帶式的全地形車,用來運送人員和設備。
徐逸說的這種履帶式全地形車,在我進入沙漠之前,李毅峰還真的為我考慮過,但是很快的又否決了。
這種為高寒地區設計的履帶式全地形車,在沙漠裏行走是沒有一點問題的,但是油耗很大,行程很短,油料不濟是個大問題。
如果在白天,這種履帶式全地形車沙漠裏麵就是蒸籠,再加上我在沙漠裏麵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所以對我來說,遠沒有駱駝實用,被李毅峰給否決了。
石油勘探隊的其他人在隊長連喊帶罵下,總算鎮靜下來,在鑽進幾輛履帶式的全地形車後,轟得發動車子,向遠處衝了出去。
但是這幫人裏沒有包括在高空塔架作業的徐逸,他們誰都沒有意識到,徐逸沒有進入車內,其實就是意識到也沒有辦法,讓徐逸下來在進入車內,時間根本來不及。
不過,謝天謝地的是,這群史前生物,像狂風一般,去追石油勘探隊員們乘坐的那幾輛履帶式的全地形車去了,再也沒有返回來,心驚膽戰的徐逸,在塔架上待了一天一夜,看再也沒有動靜,才敢從高高的塔架上爬到地麵上。
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飯的徐逸,此時已經有點精疲力竭,可是他們石油勘探隊的所有補給物資都在那幾輛全地形履帶車上,勘探作業現場除了幾個高高的鑽井外,什麼都沒有。
聽了徐逸的講述,我可以想象,沙漠這樣酷熱的氣候,在高高的鑽探塔架待上一天,那是什麼滋味,沒被那輪火熱的太陽烤幹就不錯了。
徐逸又等了一會,乘坐履帶式全地形車離開的石油勘探隊員一直沒有回來,那些可怕的史前生物也沒有回來。
徐逸知道,自己傻等在這裏不是被渴死餓死就是被曬死,所以他大致辨認一下方向,邁開步子,離開了石油勘探的地點,向前走去。
徐逸的本意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出沙漠,反正呆在那裏就是等死,鋼鐵的鑽探設備又不能當飯吃。不如趁著自己有點力氣,碰碰運氣,萬一運氣好或許還能走出去。
徐逸就這樣,靠著自己頑強的毅力,又走了一天一夜,忽然,已經精疲力竭的徐逸,忽然看見遠處一片蓬勃的綠色,以為是幻覺,但是徐逸掙紮著,向這片綠色的走去,終於發現,他不是幻覺,他看見的是一大片鬱鬱蔥蔥的胡楊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