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黑雲裏麵到底藏著什麼東西,盡管雲層很低,可我不敢貿然進入山穀上方的黑雲中探查,隻好收攏飛龍之翼,回到山穀水潭旁邊的地麵上。
胡惠茜也從那個大樹的樹梢上跳下來,站在我的旁邊,眼睛始終望著突如其來的黑雲。
山穀上方漆黑如墨的雲層中,竟然隱隱透露出紅光,越來越低,仿佛就在頭頂上一樣,給我帶來沉重的壓迫感,讓我透不過氣來。
我看到,陳江和胡惠茜的感覺好像也和我一樣,特麼的,難道黑雲當中真的有什麼妖孽邪祟不成?
這時候,山穀中嫋嫋升起白色的霧氣,絲絲縷縷的飄蕩在山穀當中,開始越聚越多,慢慢的上升,竟然上升到黑雲的下方。
這時候,山穀的上空,黑壓壓的烏雲不停的翻湧著,隱隱透露著紅光也更加明顯,黑雲的下麵是從山穀中慢慢升起的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結成的雲霧。
這時候,我剛才那種讓我窒息的壓迫感,隨著山穀中白色的霧氣不停的升起,竟然緩解了很多。
山穀上方的不停翻湧滾動的烏雲和山穀上升的白色雲霧,黑白相間,層次分明,眼前奇特的山穀雲霧升騰的景象,把我和胡惠茜還有陳江都看得目瞪口呆。
突然,我腦海裏閃出一個念頭,不由的衝口而出大聲喊道:“奇雲疊穀,奇雲疊穀!”
聽到我的喊聲,胡惠茜和陳江都奇怪的看著我,不明白什麼意思,我知道,出現這種奇異的天象,按理說,後卿就快要現身了,
我睜大眼睛,放開神識,在這個不大的山穀中仔細探查,結果讓我很是失望,這個山穀靜悄悄的,除了我和胡惠茜還有陳江三個人之外,什麼也沒有發現,隻有從那個水潭流出的香溪,淙淙的流淌。
我感到很詫異,難道葛洪天師在《抱樸子》裏的關於後卿的記載是錯的?
可是關於女魃和贏勾看似離奇的記載,全都應驗了啊。胡惠茜從樹梢上回到水潭旁邊的那塊岩石上後,依舊平靜靜的站在那裏,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陳江焦躁不安的走來走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我的心卻也平靜不下來,緊張的注視著山穀裏麵。
突然山穀的上空黑色的雲層閃出一道縫隙,從上麵竟然緩緩的落下一個身材高挑,長發垂腰的女子,身上穿著翠綠色的衣衫。
眼前的景象讓我目瞪口呆,胡惠茜和陳江也分明看見了這個從天而降的女子,他們吃驚的程度絕對不亞於我,現在我們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盯著那個剛剛在山穀出現的女子。
“奇雲疊穀”的異常天象之後,山穀之中果然有了奇異的變化,我徹底懵了,難道這個綠衣女子就是後卿?
無論是葛洪天師在《抱樸子》記載,還是《山海經》裏的記載,都說後卿原來是軒轅黃帝手下的一個大將,沒有那個說過後卿是一個女人啊?
這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如果這個女子不是後卿又是誰,為什麼在奇雲疊穀的異常天象後,出現在老君山香溪源所在的山之中?
我還驚異的發現,自從這個綠衣女子出現在山穀之中後,好像山穀與外麵徹底隔絕了。
山穀上方翻湧著的如墨般的黑雲,白色的霧氣依舊繼續從山穀冉冉升起,在黑雲下麵漸漸的聚積,黑雲白霧形成鮮明的對比,像個蓋子一樣,把山穀的上空遮得嚴嚴的。
那個從天而降的女子身上的綠衣,也和山穀中樹木的顏色,融為一體,仿佛也是這個山穀的一部分。
隻見這個女子轉過身來,朝我和胡惠茜還有陳江這邊看了一眼,我竟然發現,陳江見到這個女子的樣子後,竟然嚇得渾身發抖。
其實,我的心裏也是對這個女子感到深深的懼意,但是也僅僅是有些懼意而已,可是我不明白,平時天不怕次不怕的陳江,為什麼會被這個綠衣女子嚇成這樣。
難道這個小子和這個剛剛出現在山穀中的綠衣女子認識嗎?
這時候,這個綠衣女子輕輕的轉了個身,用手一揮,拿出一幅畫卷,在空中緩緩的展開。
本來已經昏暗的山穀突然變得明亮起來,眼前的景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從水潭流出的小溪的兩岸,竟然不知道在沙漠時候全都變成桃花林,原本翠綠的水潭,現在也和溪水一樣清澈,水潭和溪流倒映著粉紅如晚霞一般鮮豔的桃花林,我被這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隻見這個綠衣女子,在小溪旁邊,桃花林中,翩翩起舞,粉紅的桃花,隨著這個綠衣女子的舞動,圍繞這女子紛紛散落,散發著一陣陣的幽香,形成了紅色的花瓣雨飄散開來。
隻見這個綠衣女子,妙曼舞動著身體,簡直是柔弱無骨,淡淡綠色的身影,粉紅色的桃花林,水潭,淙淙的溪水,我從未見過如此美妙的景象。
這個綠衣女子,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琴來,坐在這條小溪的旁邊,我看見,這把琴的琴頭,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
琴聲響起,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美妙的琴聲,我有些納悶,水潭這邊,離這個女子還很遠,琴聲怎麼聽得如此清晰,琴聲裏聽不出人間的煙火,時而像風吟,時而像浪湧,時而像蟲鳴鳥語,時而又好像萬壑鬆濤。
桃花在琴聲中,再一次紛紛落下,撫琴的綠衣女子周圍的地上桃花鋪了一層,溪水中也落下不少桃花,鮮豔的花瓣漂浮在溪水中,隨著溪水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