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在十二區遇見張少爺的時候,自然對他不屑一顧。
調查他的時候也隻是因為心中喜惡隨意對他進行了一番羞辱,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他不知道好歹的站了出來,心裏微微驚訝之後,卻是覺得十分無趣。
江流影才是能和他對話的人,張喜鳳兒算個什麼東西?
“嗯?”
十三眉頭微微一挑,意思很明確,你張喜鳳兒有什麼資格出頭。
張少爺也能明白他的想法,但不管是因為蘇言兩個傷殘還在屋裏躺著,又或是江流影在他的身後,張少爺都不能退步。
淡然的說道。
“十三總管半夜闖進我的四合院,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
張少爺不卑不亢,一句話也是說得恰到好處。
十三敲門他們不開,就是不願迎客,在執法者的規定裏,私闖民宅可是算得上犯罪的,十三這樣來院子裏,是名不正言不順。
聽著張少爺不畏懼他,甚至對自己羞辱過他的事情也絲毫不再提起,他話語平靜,甚至沒有一絲的憤怒,十三不免多看了他幾眼。
他對張喜鳳兒了解多是從傳聞裏聽的。
傳聞裏,得了重病的張喜鳳兒性格乖張,極其古怪,不光記仇,還特小心眼。
調查逼供那次不能算數,那是十三在強,張少爺在弱。
如今他的言行舉止似乎又不像傳聞那般廢材。
多看了幾眼,但見得他身體單薄,臉色蒼白,身子骨孱弱,腳步虛浮,想來他的病症並沒有得到醫治,十三心裏不屑,還是個十足的廢物,並沒有什麼改變。
可十三完全想錯了,張少爺就是個記仇的性子,他從未改變過,他在執法者辦公所裏被十三羞辱,這事他不可能忘,隻是張少爺疾病消除,他自然不會像以前那般有仇報仇。
實力不濟要耐得住性子,學會隱忍。
如果張少爺有實力能和十三硬拚,他根本不會在這裏繞這麼多彎彎,提著刀就上去幹了。
十三對張家人不屑,眼前的張少爺雖性格不如傳聞中廢,但沒有力量,沒有實力,也不配來和他多講。
而且,江流影身上的血跡是事情的關鍵,他並不想和張喜鳳兒多說廢話。
“這四合院也不是你的。”
“我和她有話講,你滾一邊去!”
十三看不起張家人,但家族的實力擺在那裏,張喜鳳兒就算是張家發配到十二區的,他也不能把他給弄殘弄死。
何況他如果對人族出手,對他,對那個老頭都是不利的。
他可以不遵守規矩,但凡是影響到老頭,他總要細細的思量,畢竟那個人才是養他,供他長大,並且交給他本事,讓他去殺人的主兒。
張少爺聽著十三的話微微一笑,卻一步也不動。
“你錯了,這四合院是我姐夫的,他一會就回來,現在他不在,我是他的侄兒,自然也算是院子裏的主人。”
“你半夜闖進來,已經違反了規定。如果真有事,你可以請示我姐夫,得到允許之後再進來。”
張少爺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堆,十三覺得耳朵旁圍滿了蒼蠅,好是煩躁。
執法者的規定他什麼時候遵守過?
他也知道這院子是孫大海的,他剛才敲門也就是為了試探,孫大海的實力與他相當,背景也與他同樣的強勢。
如果不是這樣,孫大海大鬧執法者辦公所的事情,他絕不會這樣作罷。
他尋著氣味過來,也感受到屋內的氣息,自然也曉得院裏是有人的,他敲了半響的門,卻也沒人開門,這顯然是心虛。
心虛的原因,隻有一個,孫大海並不在四合院裏。
於是十三直接躍身進來,見著張喜鳳兒第一眼看到他,眼裏出現的震驚和詫異,他也明白自己的推斷十分正確。
張喜鳳兒的話裏隱隱有威脅的意思,十三也能聽出來,孫大海要回來了,張喜鳳兒讓他知難而退。
可十三畏懼過什麼,就算孫大海回來,大不了再打一架,又能怎樣?
但張喜鳳兒的幾句話卻讓他十分的惱怒,一個廢材,竟拿將他打敗的對手來壓自己?
如果孫大海來說話,十三是服的,他現在打不過孫大海,但張家的這個廢材他已經給足麵子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自己,十三心裏的火早就竄到了嗓子眼。
連這種東西也敢來羞辱我,也敢在我麵前叨叨,想來自己來學院之城這些日子,脾氣還是過於溫和了些。
十三也不接張喜鳳兒的話,他閉上了眼,嘴角微微一笑。
在黑夜裏,沒有開燈的四合院有些昏暗,張少爺不知他忽然怎麼就把眼睛閉上,甚至還笑了起來。
江流影一直在張少爺的身後,他很感激張喜鳳兒站了出來,她知道張少爺的身份,也曉得十三可能多半不會對他出手,讓他出麵來說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