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蘇言就淡然了不少,就算它還藏在自己的身體裏,是個對自己有益的東西,這麼一想,就不再去深究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門外三人在忙碌半天之後終於是消停了下來,秀兒進了孫大海的房間照顧大壯,而張少爺和江流影則是坐在庭院裏,兩人都有些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些什麼。
看著江流影,蘇言心裏感覺怪怪的。
他心裏的怪並不是什麼男女之情,曖昧情誼,而是他知道江流影將矮人那兩顆寶石拿走了。
在他手臂手上,看上去意識模糊的時候,其實他人非常的清醒,江流影將他抱回去的整個過程,他都是知道的。
所以,江流影以身擋住張少爺視線,順手將講個寶石拿走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雖然不知那東西有什麼作用,但從小矮人的態度,還有精靈族當時不惜追殺的態度來看,血紅的寶石絕對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江流影將它悄悄摸走,自己醒來之後也不見得給自己,這事情讓他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但從小矮人臨走前的話蘇言也能聽出來,兩顆寶石是小矮人拋給自己的燙手山芋,一旦拿不住,就會來帶非常多的麻煩。
想到這些,蘇言忽然猜想,江流影是不是知道那東西很危險,所以才先將它拿走?
把危險的事情放到自己的身上,不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地步?
傷病加上初見女色,就容易讓小年輕胡思亂想,甚至思維的方式都朝著美好的方向進化著。
年輕皆是如此,誰也不曾例外。
胡亂思想著,蘇言心裏對江流影的不舒服就化解在了無形之中。
兒女情長的事情隻是一瞬間的想法,大壯的情況似乎並不好,劉叔托孤給自己,現在身體也無恙,蘇言還是想趕緊去看看他。
起身從房間裏走出來,張少爺和江流影看著他,正在聊的話題也就此中斷。
江流影有些羞澀,但還是起身朝著他走來,來到身前問道。
“你手臂傷了,不好好躺著,起來幹嘛?”
張少爺坐在石桌前沒有開口,聽著江流影像個小婦人一樣的問話,又想起聽聞過這位少女的往事,不免覺得十分有趣,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蘇言。
“我...我想去看看大壯的情況。”
蘇言本隻是起來看看大壯的情況,忽然被江流影這麼一問就莫名的緊張了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少女眼上沒有帶著中二的眼罩,沒有對她凶神惡煞,沒有抽出皮鞭之後,他就有些不敢和她說話。
她這麼一問,蘇言甚至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但具體做錯了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聽到蘇言關心大壯的情況,江流影也不便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了搖了搖頭。
談到大壯的身體情況張少爺也收起了笑容,他起身走到蘇言的身旁,沉吟一陣說道。
“小言,大壯的情況很差,姐夫看過之後也沒有辦法,他說要去問問院長,尋找解救的辦法,所以暫時將大壯的身體冰封了起來。”
“你身體沒恢複好,房間裏冷得很,要不你還是等姐夫回來解除了冰封再去看他?”
蘇言聽完默默一歎,帶著大壯回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他身體不對勁,他明明非常的健碩,身子卻是越來越輕。
孫大海都沒有辦法,那真的是很嚴重了。
至於張少爺的意見他自然是不予采納的。
“我身體沒事,我想去看看他。”
劉叔臨走的時候將大壯托給他,現在大壯經曆著生死,情況非常危急,他隨時可能辜負劉叔的托付,也極可能失去大壯這位朋友,如果不去看一眼,隻能等待著孫大海的歸來,蘇言心是不甘的。
死亡並不遙遠,特別是在風雲變化的學院之城,更是如此。
蘇言心裏很怕,如果不看一眼,可能就是最後一眼。
張少爺聽出了蘇言話裏的堅定,自然不再多說什麼,轉身朝著孫大海的房間走去。
蘇言快步跟上,心裏有些忐忑,又有些擔憂。
將房門推開,迎麵而來的就是一股刺骨的寒意,房間裏的溫度低了十幾度,和外麵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