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裏也明白,拿來的藥材不能補足蘇言虧空的精血,也並不能改善他幹瘦枯萎的身軀,但不做點什麼,她心裏總是不甘的。
藥材不能補足蘇言的虧空,但總會讓他精神些,至少讓他舒服些。
或者他身體好些了,自己就了呢?
當然,這種想法十分不切實際,就連江流影都知道這樣想是荒謬的,但心裏總要有點希望才行。
炊煙升起,她用生疏的手法將藥材處理,熬入鍋中靜靜等待。
看著鍋裏像是亂燉一樣的藥材,她發現這麼多年來,她竟是第一次細心給人熬藥,心裏感覺怪怪的,又甜甜的。
熬藥的時候太過無聊,她偶爾看看蘇言緊閉的房門,偶爾想一想二十年的人生。
她二十年來很多時候都和一群姐姐們一同長大,雖說她們都是執法部的暗部的,但她們是娘子軍,一群大姑娘聚在一起,總會比大老爺們要八卦不少。
即使她們經過了殘酷的訓練,曆經了各種奇怪的事情,畢竟都是些年輕的姑娘,總少不了探討風花雪月的事情。
江流影是暗部娘子軍裏最為純粹的一個,她從小就在那裏長大,領她進門的是個老頭,那老頭根本不會帶孩子,何況還是個小女娃,自然隻能將這些事情交給暗部的娘子軍們,所以江流影在那娘子軍裏是最小的一個,也是最受寵的一個。
暗部是執法者裏特殊的存在,明麵上說他們是保護異能者,維護異能平衡的使者,可江流影知道,暗部手裏沾染的鮮血可比明麵上的執法者要多得多。
而作為暗部的娘子軍恰恰又是最強的一個隊伍,裏麵的娘們被其他執法者統稱為母老虎,鐵娘子。
江流影作為娘子軍裏最小的一個,她也受到了很多的關注,不管是上麵的大佬,還是一些前區的軍閥少爺。
執法者的暗部分成很多種類,有些是上麵人養出來的私軍,有些是獨立的,有些則是執法者旗下的親屬隊伍。
總的來說,暗部的存在非常的複雜,隻要足夠強大,人數足夠的龐大,都可以進行申請成為執法者暗部的一員。
在人類形勢大好,執法者一家獨大的情況下,成為執法者暗部是向上麵的人示弱。
因為這些年邊境大戰,人才虧空,需要大量的戰力補入,如果等著人才培養,估計黃花菜都涼了,隻能從外部吸入。
所以,上麵的人才允許了執法者暗部存在,也允許了個人勢力加入執法者暗部中。
這些年來加入暗部的隊伍越來越多,暗部的環境也就越來越亂。
這些勢力並非是一直向外,一片平和,其中不乏許多複雜的關係,勾心鬥角,利益碰撞。
在優勝劣汰的淘汰之下,暗部裏能喊出名字的隊伍並不多,能成為暗部中大部隊的,也僅僅隻有不過兩手之數,而被成為“鐵娘子”的隊伍正好是這幾隻隊伍其中之一。
江流影是娘子軍裏的掌上明珠,在前麵的時區自然有許多人打她的心思。
一想到這些事情,江流影就覺得老頭派她來十二區是個正確的選擇,她走的很急甚至連東西都沒帶多少,在有意的隱瞞下,自然更無人知曉她的行蹤,更沒人能想到以她的身份還會去學院之城裏當個學生。
那些軍閥少爺不再沒腦的來煩她,她也在這裏遇見了蘇言。
想到蘇言的身體狀況...她心事重重。
不知道他能不能好,如果他身體好了,以後會不會跟著自己回去,也不知道那些姐姐們會不會接受他。
一想到這些江流影心裏又亂糟糟的,她至今還沒想明白為什麼她對蘇言有著異樣的感覺,仿佛兩人在多年前就見過,看到的第一眼,她就想要去親近。
羞事一想,臉上紅暈驟生,燉煮的湯藥噗噗噗的冒騰著,也不知是不是知道姑娘臉了紅,故意出聲給她遮羞。
在蘇言回屋之後,張少爺帶著秀兒出了門,主仆兩最近很少一同出行,難得同行卻又是為了蘇言身體血虧的事情,但張少爺心裏清楚,學校已經封了,守門人明確的說至少要關上一周,就算他說是找孫大海或者是院長,守門人都不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