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新生的力量從祝福之棒裏席卷而來,陣陣如春風拂麵,強大的生機衝刷著蘇言的身體裏的每一處。
異族的精血還在蘇言的體內,無法被吸收,隨著祝福之棒的力量到來,它竟開始慢慢的融化,就像是凝固了一個冬季的冰霜遇見了初春的暖陽。
隨著精靈族精血的融化,蘇言的身體也開始吸收它們,在一遍又一遍的衝刷之下,精靈族的精血變得純粹,不帶雜質。
本是枯木的蘇言宛若新生,他時而紅潤時而蒼白的臉頰平淡了下去,身體也不再顫抖,甚至連眼裏都恢複了些許的光彩,他的意識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不再飄離。
“嘶!~~”
蘇言倒抽了一口涼氣,終於是回過了氣兒,張少爺幾人看著他回了魂,感覺到他身旁傳來的勃勃生機,都忍不住笑了,他們不知道蘇言用了什麼法子,但他們明白,他活下來了!
有著招魂鈴和祝福之棒的雙重作用,蘇言終於保全了性命,但鬼門關走一遭,不死也得脫層皮。
祝福之棒裏的力量並沒有強大到將他一次性治愈,以至於他現在可以起來翻幾個跟頭的地步,他身體感覺不到力量,非常的虛弱。
隻是精靈族的精血代替了他自身的精血,他現在已經不會死了。
身上的屍斑慢慢變淡,幹癟的身體也變得微微飽滿,但他還需要靜養,這些天他身體裏遭了太多的罪,得養回來。
蘇言知道自己活下來了,他很想說話,他心裏有著天大的秘密。
他想趕緊將紅雲裏藏的事情告訴張少爺三人,然而虛弱讓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他能感覺到身體在恢複,但現在他就跟個植物人似的。
濃鬱的生機將蘇言從鬼門關強行拉拽了回來,江流影終於是繃不住眼裏的淚水,哇哇的大哭了起來,她真的害怕蘇言死了,抱著他的身體感覺到他幹枯的身軀不斷在充盈,她內心說不出的喜悅。
在蘇言生命將熄的時候,江流影覺得自己的心都要涼透了,她不懂為什麼對蘇言有這樣的感覺,她甚至不知道這種強烈的感情從何而來,但見到蘇言的第一眼,她就想起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一定在幾百年前就說過,愛你。”
這種感覺藏在江流影的心裏,她哪裏會相信什麼前世今生的說法,然而當蘇言將死的時候,她痛心疾首。仿佛有人在用鈍刀子割她的心口,割不開,但真的疼。
見著蘇言身體複蘇,命也撿回來了,她終究是忍不住哭出了聲。
一切的擔憂,憂慮都成了泡影,活著就好,活著就比什麼都重要。
秀兒不再啜泣,她走過來輕輕的拍了拍江流影的後背,她想安慰江流影幾句,但蘇言活過來她又高興,又被他神奇的手段驚奇,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安慰的話。
張少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蘇言終究是沒有走,禍害命都硬,蘇言可是能把他炸到茅坑的人,就這本事他可不能是命短的。
蘇言實在太累了,在祝福之力抬了一手之後,他實在撐不住身體的疲倦,閉上了眼昏睡過去。
看著蘇言昏迷了過去,江流影不由的又一陣緊張,張少爺知道蘇言是累的,他現在需要休息,於是說道。
“別擔心,他已經沒有大礙,不會死了,隻是需要休息。”
江流影聽了張少爺的話,半信半疑的用手碰了碰蘇言的鼻息,他的氣息趨於平靜,江流影的心也徹底的放下。
緊張的心情褪去,三人把蘇言帶回了房間裏,江流影守在他的身旁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開。
張少爺從房間裏退了出來,秀兒坐在她的身旁,看著自家少爺嘴角帶著笑,她知道他很開心,蘇言活過來之後,他很開心。
......
學院之城裏依然是腥風吹拂,廣場上能被人認出來的殘肢被城裏人帶回了家,但鮮血沒有人去清理,整個城市裏彌漫著一股腥臭的味道。
當廣場上的人們回到家之後,哭聲響起,但在一陣悲愴之後人們的哭聲漸漸熄滅,隨即而來的是憤怒,對執法者的憤怒。
城裏缺量的事情仍然沒有解決,人們已經相信了劉鳴星的說法,是執法者們私吞了大糧倉了的東西。
但吃得重要嗎?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基本上每戶都有人死去,在廣場上的砍殺中,死了很多人,每個人都有朋友,也有親人,逝去的人們牽動的家庭,是朋友。
廣場上死去的人們,讓整個學院之城動蕩了起來。
人們的哭鬧聲漸漸平息,作為學院之城生活了許多年人們,他們並沒有被執法者壓抑的奴性,在十三剛來的時候他們被震懾住,但人們心裏和私下卻是非常的不滿,隨著大糧倉的貨物的消失,城民內心的情緒更是壓抑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