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藥丸中冒出來的一道道劍氣是道長宗門開山鼻祖灌進去的,劍氣由弱到強,逐漸增加。
蘇言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翻江倒海,一會像是有千萬把刀子在割肉,一會像是有數頭猛獸在撞擊。
他身體本來才剛好,精血也是才補足,虧空的身體哪裏經得起這麼折騰,汗珠一個勁的掉,他痛得意識模糊,卻又不敢暈過去。
意誌的煎熬比起身體的折磨要難受太多,隨著劍丸破開,藏在裏麵的力量徹底迸發了出來。
一道道劍氣在蘇言的身體裏竄行著,它們沉寂了多年,封存在藥丸裏多年,如今終於釋放了。
那位開山鼻祖劍氣剛猛,他雖是藥王出生,但他的劍法卻是一點不差旁人,他封存在藥丸裏的劍氣是他畢生的心血,也是他鼎盛時期的最強一劍,其中的劍氣數量之多,要真細數,可不比學院之城外麵的茂密樹木少。
蘇言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成了一個篩子,被藥丸裏的力量折磨得痛不欲生,這種痛比起精血虧空的折磨何止強上了百倍。
他的手抓著床沿,用力之猛,木質的床沿被他捏得嘎吱作響,木屑掉在地上,他的手指都陷入了木中,死死的扣緊。
隨著他身體的顫抖,床被他震得嘎吱作響,那聲音就像是蘇言想要發出的慘叫。
蘇言不敢出聲,也不能出聲。
他頂著身體裏的萬千劍氣,全憑一口硬氣在撐著。他隻能硬挺,就怕泄了這口氣,挺不過去了。
藥丸中不光有劍氣,當然更重要的還有藥,作為那些年被稱為藥王的男人,在宗門鼎盛之際,他將所有的資源都灌入了藥丸之中,各種仙珍,各種百年一見的藥材都被他調配放入其中。
劍氣之中帶著藥,它們在蘇言的身體裏不斷流竄,劍氣破壞著他的生機,藥力修複著他的身體,一來一去竟是剛好達到了平衡。
要將劍氣融入藥丸,這本身就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一種是殺人的利器,一種是救人的妙方,兩個極致的東西要達到平衡,這本身就是極難,極難。
但現在這枚劍丸就正好讓蘇言的身體趨於了平衡,劍氣和藥力就像是兩個黏在一起卻又互相見不慣的孩子。
劍氣一旦破壞,藥力立馬補上,兩者誰都不讓,它們仿佛將蘇言的身體當成了戰場,你爭我奪的打了起來。
由於兩種相反的力量在蘇言身體裏鬥爭,他感覺自己身體裏一會像是被撕開般疼痛,一會又像是撓癢般酥麻。
劍氣的破壞極快,藥力的修複更是及時,蘇言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他隻能默默的忍受著這一切。
隨著痛苦的加劇,蘇言感覺越來越上頭,他意識根本承受不住這種撕裂的痛苦,他咬破嘴唇讓鮮血流入口中。
血腥味讓他的頭腦清晰了些,但畢竟是杯水車薪,根本持續不了多久。
意識逐漸模糊,他眼前的景色也開始變得飄忽不定,蘇言知道這樣下去自己絕對會昏過去,隻要一暈過去,他就會徹底的失去了抵抗力。
他不斷將嘴裏咬的滿是鮮血,但意識的消散,身體的抵抗卻變得是越來越差。
就在他將要昏厥的時候,他腰間帶著的那個金蟬忽然閃動,裏麵那把帶著鐵鏽的劍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