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發現
“走這邊。”
上官靜雅的臉上神情十分的嚴肅,扶著容妍的手,飛快的向前走著,同時不忘回過頭去讓身後的小宮女將上官語萱給扶著,躲避著隨時可能會撞上的太後的心腹。倒不是她真的有那麼好的心腸,而是因為如果上官語萱還留在慈寧宮中,勢必會被牽扯出容妍來,她不能將姐姐置於危險之中。
從慈寧宮的後門走出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上官靜雅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容妍渾身疼得厲害,留存在身體裏的力氣似乎也在一點點的流失,讓她幾乎走不動了,喉嚨裏也像是著了火一樣,她幹涸的嘴唇動了動,艱難的說道:“靜雅,我好累,走不動了。”
不是她矯情和嬌氣,而是之前和上官語萱派來的殺手對決,耗費了她太多的力氣,已經到了她身體的極限,再不停下來休息她真的直接倒地而亡了。
被丫鬟們攙扶的上官語萱臉色更是慘白,頭上還被容妍的花瓶砸得流了血,幸虧是隔得遠,她的頭上之前又罩著頭罩,否則她早就死了,怎麼會撐到現在?
“你們放開我,我不要走了。”
她的雙腿發軟,氣若遊絲般的說道,真的太累了,累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將身體全部的重量都靠在了攙扶著她的宮女身上,無賴的不願意動了。
她才不想走,可是如果讓太後知道她在慈寧宮弄出那麼一場刺殺,太後一定會剝了她的皮的,所以才會在那麼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和這些人走了。
可是現在天上還下著雨,又冷又濕,這種難受的感覺黏在她的身上,好不舒服,她不想再走了,反正也離開了慈寧宮挺遠了。
上官靜雅皺著眉頭,望著周圍鬱鬱蔥蔥的花木,又看著遠處走過來的宮女和太監,沉聲說道:“你們這副模樣不適合在這裏休息,到那邊去,那邊是一個廢棄的宮殿,裏麵人很少到,走吧。”
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她也很累了,而且上官語萱的傷口也需要處理,雖然她很討厭這個女人,她畢竟是一個公主,要是在她手上死掉了,那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她攙扶著容妍的手臂,溫柔的說道:“姐姐,忍著點,很快就到了,別怕。後麵的,你們攙扶著公過來,小心些。”
幾個人躲避了眾人的目光,走進了那所破敗的宮殿,往深處走了一會,走進了落滿灰塵的偏殿裏,她顫抖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氣,身上,背後好幾處的傷口疼得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上官語萱嬌柔的坐在地麵上鋪就的羊毛地毯上,痛苦的哼哼著,“容妍,你竟讓敢傷我,我一定要告訴父皇,讓他砍了你的腦袋!”
身體來了力氣之後,上官語萱的怒氣也湧了上來,惡狠狠的剜了容妍一眼,咬牙徹齒的怒喝道。
“你閉嘴!”
容妍沒有說話,上官靜雅冷冷的聲音打斷了上官語萱的話,目光跳躍著熊熊的怒火,幾乎要吃人的模樣,站在上官語萱的對麵,居高臨下的狠狠說道:“究竟是你先想傷了妍兒姐姐,還是妍兒姐姐先傷了你,你自己清楚,大家的心裏都清楚!你是不是想要我去跟太後說,你用了太後的腰牌將妍兒姐姐騙到慈寧宮去想要殺人滅口,將幹淨清幽的慈寧宮變成地獄修羅場,你看太後不剝了你的皮!”
上官靜雅真是氣死了,如果不是看到上官語萱受了傷,她肯定狠狠的扇這個女人一個耳光,她真是氣壞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多不要臉的女人,容玉是,劉姨娘是,上官語萱也是。
“你敢!”
上官語萱的怒火陡的升起來了,不服氣的瞪著上官靜雅,咬牙威脅道,“我母後是皇後,你不過是一個淑妃的女兒,說得難聽點,你隻是庶出的,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等我好了看我不狠狠的收拾你!”
上官靜雅稚嫩的臉上一片森寒,犀利的語氣散發著陣陣的威嚴,目光幾乎要噴出火來一般,冷聲說道:“庶出又怎麼樣,庶出父皇同樣最愛我,也最愛我的母妃,別忘了現在我母妃打理著後宮的事務,你要是惹怒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不等你好了,我現在就帶你去見父皇,看看父皇是懲罰你還是懲罰我?”
她挺直了脊梁,傲然的瞪著上官語萱,像盛怒的獅子,渾身籠罩著迫人的氣勢,上官語萱竟然不敢說話了,諾諾的低下頭去,她也沒想到,上官靜雅願意帶著她離開慈寧宮,很顯然就是不想讓太後知道,那自然也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太後的。
“給她頭上的傷口敷藥。”
上官靜雅冷冷的吩咐身後的小宮女,將隨身攜帶的金瘡藥扔到小宮女的手裏。
小宮女顫顫巍巍的接過金瘡藥,害怕的吞了兩口唾沫,走到上官語萱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幫她敷好了頭上的傷,才又安靜的退回到上官靜雅的身邊,手心裏還沁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她剛才好怕這位公主又想發飆。
容妍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久,終於平複了下來,轉過頭來瞪著上官語萱,將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冷聲說道:“我們之間的帳應該來好好的算一算了。”
她滿腔的怒火沒有釋放出來,再憋下去肯定會將她逼瘋的,不過是碰巧撞破她和楊宇昇爭吵,至於要殺她滅口嗎?她什麼都沒聽到。
“你想要做什麼?”
上官語萱的眸子裏染上了一層濃濃的恐懼,不斷瑟縮著往後退,背後的冷汗止不住的滲了出來,將她的衣裳都染濕了,冷風吹來,讓她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
此時的容妍眸子裏猩紅一片,像盛怒中的豹子,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將人撕碎,就像瘋子一樣,她怎麼不害怕。
“用太後的腰牌,讓你的人將我騙到慈寧宮將我殺了這個計劃很完美是吧?你是篤定了我不敢違抗太後的旨意,也篤定太後不會回來,才那麼放心大膽的想要置我於死地嗎?公主,好大的手筆啊,我究竟跟你有什麼樣的血海深仇,讓你這樣對我,啊?”
容妍近乎咆哮的衝著上官語萱吼道,那樣滔天的怒火幾乎要將上官語萱給燃燒殆盡,饒是她是公主,也被容妍的怒火嚇得六神無主,眼前的容妍就跟瘋子一樣,她不能不害怕。
這一刻她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她為什麼要讓一直跟隨在她身邊的宮女離開,就因為她太過自信了,覺得她找來的那些殺手能夠將容妍殺死,才會自己留下來想要親眼看著容妍死在她麵前的模樣,誰知道結果竟然是害人害己,還被這些人給弄到這個破舊的宮殿來,現在好了,能不能活著出去還不好說。
“誰讓你壞了我的事,誰讓你欺負我母後,誰讓你陷害我皇兄,容妍你這個賤人竟然還有臉說跟我沒有血海深仇,那你將本公主的母後給放出來,那你讓我的皇兄重新掌管吏部啊,憑什麼你這個妖媚的女人在父皇的麵前隨便的吹一吹風,我們就全都遭殃,你說啊。”
上官語萱害怕到了極致,反而惡向膽邊生,衝著容妍聲嘶力竭的吼道,震得房頂上的灰塵都撲簌撲簌的落下來了,她恨啊,恨死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還有臉說她們之間沒有血海深仇,那她母後和皇兄因為她所受的委屈又算什麼呢?
“姐,你跟她廢話那麼多幹嗎?別說了。上官語萱,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囂張跋扈慣了,就沒有人能夠製得住你,要是惹怒了我,我絕對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不信你就等著瞧!”
上官靜雅蹲下來,冷冰冰的話語落在上官語萱的耳邊,冷冰冰得像來自地獄的陰風,吹得上官語萱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容妍的麵色陰寒,因為之前的打鬥讓她臉色有些蒼白,她冷冷的笑了,靠近上官語萱,也不管她樂不樂意,捏著她的下顎,將一顆藥丸扔到她的嘴裏,強迫她咽了下去。
上官語萱還沒來得及掙紮,藥丸就已經順著她的咽喉咕嚕咕嚕的滾進了肚子了,她不由得臉色劇變,顫抖的指著容妍,冷聲說道:“你給本公主吃了什麼!”該不會是毒藥吧,她不要死。
容妍冷冷的笑了,微微揚起下巴,睥睨的說道:“沒有什麼,為了防止你日後再陷害我,不過是給你喂了一種毒藥罷了,你要是敢報複我,我死的時候,也就是你的末日。我們的命是連在一起的,尊敬的公主,以後省省吧,別想著老是要我的命。”
她的話,讓上官語萱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瞳孔睜得大大的,清清楚楚的反映出她內心深處的驚駭,原本才剛剛緩和過來的臉色一下子又變得慘白,食指指著容妍,想哭又哭不出來,“你是魔鬼,魔鬼!”
容妍平靜的笑了,清麗無雙的容顏如同春花初綻,美麗不可方物,“惡魔也是被你逼出來的。尊敬的公主,你也別想著讓太醫給你解毒,這顆藥丸無色無味,就算是把脈也診斷不出來。”
她輕輕的笑了起來,忽然拿上官靜雅送給她的匕首在上官語萱的手臂上漫不經心的劃開了一道口子,那傷口立刻變得發黑發青,嚇得上官語萱哇哇大叫了起來。
“但是,隻要我劃破傷口,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容妍笑得更加燦爛了,明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瞪著上官語萱,繼續說道:“在我死的一刻,你身上的毒素會全部湧入你的心髒,讓你全身潰爛而亡,尊敬的公主,在你想要殺我的時候,請先想一想後果吧。”
上官語萱看著紅色的血變得發黑發青,渾身如置冰窖,冷得幾乎要凍僵了,麵如土色,喃喃的說道:“魔鬼,你是魔鬼!”
一邊罵著,傷口疼得像有千萬條蛇咬著,疼得她幾乎不能呼吸,腦子已經有些昏昏沉沉了,似乎快要失去意識的樣子。
容妍一甩手中的匕首,鋒利的劍刃穿過上官語萱濃密的頭發,呼嘯的風在她的耳邊響起,帶落了一撮頭發,嚇得她的魂都快沒了,身子僵硬得跟雕塑一樣,駭然的張大了嘴巴,意識也一下子清醒了。
“這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再敢惹我,我直接將你殺了!別以為你是公主我就害怕你了!”